面对苏糖的震惊,封邺却是冷淡极了,仿佛这只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他说:“阵法虽然已成,不过里面的人还有一线生机,钟小姐若是再拖下去,整个钟家可将不复存在了。” 苏糖咬牙,这可真是趁火打劫。 然而,她也只能同意,不管是为了钟家,还是为了任务。 封邺的耐心很好,她不开口,他也没再多言。 最终,还是苏糖先低了头。 “好。” 封邺扯出一抹淡笑,淡到几乎看不见,再然后,他便推开了钟家的大门。 好歹在玄界也有一定地位,钟家占地极大,是一栋古色古香的三进三出四合院,可如今,这宅院像是被隔绝了一般,便是将门推开,里面也只有一片死寂。 已是盛夏,苏糖却生生起了一股寒意。 “你待在门外。” 苏糖才迈起的脚,硬生生的顿住了。 她没事可做,便与系统聊天,结果还没聊多久,四合院内的阴气就已消散,与之前在墓地一般,破个阵对他而言,像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一下,不等他开口,她就自己冲了进去。 “爸爸,妈妈!” 阵法已破,里面的痕迹自然也显露了出来。从前花团锦簇的庭院,如今狼藉不堪,地上还倒了不少人,又或者说,根本就没 人站得起来。 苏糖先将二老扶了起来,到底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此刻钟家二老的头发都肉眼可见的发白了,整个人的年纪也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钟家二老极是虚弱,见着女儿,没有欣喜,反而紧紧握着她的手问:“宁宁,你怎么回来了?” 苏糖,“此事说来话长,你们先休息,等身体好了,我们再慢慢聊。” 那可是唯一的女儿,钟家二老如何肯听,可苏糖死活不愿说,到最后,谁也没想到封邺居然会现形。 封家那位体弱多病的三少爷,不少人只是有所耳闻,却从不曾见过,可便是不认识,那冲天的鬼气,也让钟家二老脸色大变。 封邺没有理会钟家二老,只是淡淡的与苏糖道:“你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该陪我了。” 大佬如此随心所欲,苏糖那叫一个头疼,她揉着脑袋,忍着昏沉,试着谈条件,“很急吗?如果不急,能先让我缓缓吗?” 封邺皱眉。 苏糖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还病着呢,如果你不怕等会半路送我去医院急诊,那就随你!” 她一说,封邺才想起她早起还生着病。 小姑娘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晕,水蒙蒙的双眸绕着倦色,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封邺不懂什么叫心疼,不过她这副样子,却总觉得有些碍眼。 他皱了皱眉,问:“药在哪里?” 苏糖觉得自己病的脑袋都有些浆糊了,鬼王居然不折磨她,还好心的要给她找药? 封邺瞧着她呆呆傻傻的样子,没脾气了,索性将人抱起,又问:“你的房间在哪里?” 苏糖这会儿烧的人都有些昏沉了,不过对方身上的阴气,冰冰冷冷,倒是十分舒服,差一点,她都想蹭一蹭了。 “往东,过一个走廊,二楼左手间……” 封邺根据她给的地址将人送了上去,又替她找到药,等确定她吃了药睡下了,这才下楼。 钟家二老一直被他拦在门外,虽说不过是有些三脚猫功夫的人类,不过看在钟宁的面上,他也可以给他们几分薄面。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钟宁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与恶鬼纠缠上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封邺扫了他们一眼,冷漠道:“她的未婚夫。” 钟家二老脸色大变,“放屁!” 可才说了两字,下一瞬,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封邺说:“我只是告知你们一声,而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看着他们因为挣扎,原本苍白的脸色憋得通红,脖颈更是青筋爆出,呼吸越来越弱,就在这时,他松手了,“十天之后,准备好阴婚的东西。我的耐心有限,最好不要耍花招。” 苏糖这一觉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自己便宜爹妈正在被人威胁欺负,等醒来,天色早已大暗。她摸索着将灯打开,结果发现大佬正坐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那感觉,毛骨悚然极了。 “你……你做什么!” 封邺不语,只是将手再次覆盖在她额头上,然后道:“人类真是太脆弱了。” 苏糖听得都气笑了,“封先生,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四天前,你也还是个脆弱的人类。” 钟宁不知道他身份,对她来说,封邺并不是鬼王,而是机缘巧合变成的厉鬼。 封邺更不会解释,他现在不过是想搞清楚自己,对她,究竟存着什么心思。 两天后,苏糖的身体才刚恢复,封邺就带她出门了。 入了夜的c城,空气中还是透着一股炎热,苏糖虽然不再烧了,不过人还是病恹恹的,她靠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封邺开车,说真的,封邺真的是非常好看,精致的眉骨,虽说浑身上下透着冰冷的气息,可越是如此,越吸引人。 然后,苏糖想到了一个词。 禁欲。 虽说他已是鬼,感觉不到酷热,可这种天还将西装穿的工工整整,就是苏糖这个外人,瞧着也热啊。 她收回视线,看着窗外夜景,原先还不知道要去哪里,可等到周围环境越发眼熟,顿时坐直了身体。 这地方…… 封邺勾起凉薄的唇角,“记起来了?” 能不记起来吗,这地方可是封家老宅! 苏糖心跳加速,“你想做什么?” 封邺,“自是叙旧了。” 苏糖:…… 我信你个鬼哦,还叙旧,怕是去灭门的吧。 封邺,“不信?” 苏糖紧紧盯着他,一脸不信,可开口,却是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