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道:“我原以为这一局是我赢了,原来是我棋差一招,是我落于下风。你只知道我欺骗你,利用你,可他呢?傅行难道就没有算计过你?你现在恨我,对他同情怜惜,未必不在他的算计之下。”
沈眠微抬起眸,道:“顾医生,不,顾少爷,你自己卑劣,不要把旁人和你想的一样,如果当时我晚到几分钟,傅行已经见阎王去了,倘若他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算计我,只为了我对他那一点微薄的怜惜,那我心甘情愿让他算计!”
顾恒眸色骤冷,重声道:“阿眠,我对你的喜欢,一点不比傅行少。”
“顾恒,你这样冰冷,凉薄的人,懂什么叫喜欢?你的喜欢里全是欺骗,全是利用,我不屑要……”
话音未落,便被顾恒扼住下颚,重重堵住了唇。
男人紧紧捏着他的颌骨,使他无法合拢牙关,只能任由男人长驱直入,发狠般地吻了许久。
顾恒稍起身,有些粗粝的指腹擦去他唇角的涎液,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亲,低喃道:“你不想要,也得要。”
他坐起身,握住沈眠胡乱踢踹的脚腕,将被碎瓷片划破的伤口稍作处理,便打横抱起,往外走去。
下人这才低眉顺眼地进门清扫。
这间院落建造得极为古色古香,青瓦红墙,小桥流水,处处透着别样的雅致,难怪顾恒这样本性凶恶的人,单看外表却有如世家子弟般,总显出几分矜贵的气质来。
庭院里摆着午餐,餐点弄得很简单,两荤两素,一道鲜汤,味道却极好,沈眠双手都被他捆绑着,自然只能由顾恒亲自来喂。
这人用餐礼仪极好,并不像傅行那样,喂饭时总要占点小便宜才肯罢休,美人在怀,他只是眸色稍深了些,即便沈眠的唇不慎碰到了他的指尖,也不过僵硬了一瞬,便恢复如初。
用过餐,下人上前撤菜,更换茶水。
沈眠下意识往顾恒怀里缩了缩,他下身光裸,双手又被束缚着,想把衬衫往下扯一扯都做不到,只能依靠男人替他稍稍遮挡。
顾恒好似未觉察他的窘境,自顾吹散杯盏中的热气,把杯口递到他的唇边,小心喂他喝水。
沈眠偏头避开,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恒顿了顿,询问道:“你不习惯喝茶,我让人给你换别的。”
沈眠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双腿用力交叠,勉强隐藏住□□,咬牙道:“你就这么喜欢羞辱我?”
顾恒似乎才意识到一般,让人送来毛毯,覆盖在他膝上,道:“别怕,他们不敢看你,你可以把这些人当作瞎子聋子。”
在这院子里,但凡管不住眼睛嘴巴的人,早活不成了,即便是老爷子亲自出手,也休想从他们嘴里撬出一个字。
沈眠眉头微松,却轻嗤一声,道:“你想把我变得和他们一样听话,是不是?”
顾恒轻抚他的软发,那动作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道:“你和别人不同,阿眠,你永远也学不会乖顺,即便表面上乖了,骨子里也还是桀骜、叛逆,再者,我也舍不得叫你驯服。”
沈眠轻扯了下唇,笑道:“顾医生,你说话总是能说进我心坎里,怪不得我从前会被你骗了去,毕竟我耳根子软,最听不得别人跟我说好话了。”
顾恒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并未应声。
沈眠道:“我实在被你骗怕了,我分不清你说的话,哪句是假,哪句是真,也不知道你与我故作深情的时候,是不是在琢磨如何将我物尽其用,不如,你我索性开诚布公一回。”
顾恒轻声问道:“你想怎么样开诚布公。”
沈眠看着他,认真说道:“不如直说好了,我喜欢傅行,从前是,现在是,往后也是。”
顾恒霎时间沉下面庞。
沈眠自顾言道:“我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知道我斗不过你。”
他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束缚住的手腕,云淡风轻道:“我不在意你怎样对我,但你记住,沈眠这辈子,绝不会再上你顾恒的当,你如果想利用我对付傅行,尽可以省省了。”
顾恒沉默下来,好一会,勾唇道:“你跟我说开诚布公,好,我也和你说说我的心里话。”
他抬手拿起杯盏,一口将即将冷却的茶水饮尽。
“的确如你所说,我这人本性凉薄,对人少有真心,总是利用欺骗居多,你不肯再信我,也是我活该。”他顿了顿,深邃的视线落入男孩澄澈的眸子,轻声道:“可我仅有的真心,都给了你,这句话绝无虚假。”
沈眠别开眸子,不肯看他。
顾恒却捧着他的脸蛋,不许他逃避自己的视线,徐徐说道:“至于傅行,我不会放过他,当然,他大概也不会放过我,傅氏和青帮几十年来的牵扯,说也说不清,即便我肯罢手,傅家肯么?底下那些流血牺牲的兄弟肯么?阿眠,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有的人从一开始连做好人的资格都没有。但我可以向你承诺,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都不会再利用你陷害傅行,这样,你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