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云将她姐妹二人身上所有的毒药粉或者解药水通通毁坏掉,最后谢家姐妹被捆住手脚扔进附近的一座空宅院里,她因为惊吓过度,身体脱力,跟慕青岙回了客栈休息。
与此同时,从行宫的偏门出来一辆马车,车上拉着一些草料,赶车的正是行宫里马厩的饲马人。
昨夜行宫进了陌生人,一直到天亮都没找到半点踪迹,康爵愤怒之余,将昨天所有在行宫执勤的护卫统统赏了几个耳光,以至于被打的护卫今天抱着负面情绪上岗,老头赶马车出来时,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一遍,没有发现藏在车辕下面的豆宝。
出了行宫,老者把豆宝从车底抱出来塞进车上的草料里,一想到要分开,老者就忍不住要掉眼泪,亲了亲豆宝的脸蛋后,驾车往城北去。
他的那位朋友跟他一样曾经在行宫里打杂,半年前腿砸伤,就被赶了出来,好在他有个儿子能照顾他,日子倒是能过得下去。
那人看到他带着一个不足三岁的小娃娃过来,就一瘸一拐的上前询问,
“老弟,这孩子是我在路上捡的,没爹没娘又这么小,到外面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跟着我万一哪天被王发现,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我就想把他托付给你,我这里还有点碎银子,就权当给这孩子交点伙食费,你收留他吧。”
老者言辞恳切,他的朋友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就一口应承下来,随后老者匆匆回去,临走时不依不舍,步步回头,豆宝弯腰,深深的鞠了一躬后,自始至终咬着唇不哭出来,形容十分的可怜。
老者肝肠寸断,捂着脸离开这里。
“小宝,我姓王,你叫我王爷爷就行。”王老头见老朋友走远,就牵着豆宝的手往自己的破房子里走。
豆宝乖巧的喊了声,“王爷爷好。”另一只小手掖了掖衣角,那里面藏着一把匕首,是他娘亲丢掉的黑曜石匕首。
王老汉家徒四壁,冷风嗖嗖,他一把老骨头冻习惯了,可是豆宝还是个孩子,万一冻病了他没钱医治,岂不是伤了老朋友的心,于是老汉瘸着腿到外面捡柴火,叮嘱他一个人在家千万别乱跑。
豆宝点头答应,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可是他不会放弃寻找娘亲,昨晚他看到的人一定是“林叔叔”,他要想法子找到他才行。
等老汉离开,豆宝环顾四周,家里没有纸和笔,而他也不会写字,但是他可以画画告诉老汉他要离开,找了一圈没找到后,目光投向黑漆漆的锅底。
他用手扣了一些灰下来,在门板上涂涂抹抹半天,画完后觉得还不错,刚要擦干净手上的锅底灰,想了想后小心翼翼涂在自己的脸蛋上。
做完这一切,他迈着小短腿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堂屋,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开。
刚迈出一小步,他就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
王老三低头看看眼前的小肉球子,嘴里酒气熏天,不满的踢了一脚豆宝道,“谁家的孩子?走路不长眼睛?”
豆宝咬着唇不敢回嘴,刘家村里胖嫂的男人也是个酒鬼,发起酒疯能追着胖嫂和她儿子满村里跑,在豆宝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所以他判断出这个男人不是善类之后,就绕过他往外走。
王老三被忽视,气不打一处来,追上去揪着豆宝的头发把他拎起,“小混蛋,你上我家来偷啥了?”
豆宝被他拽的头皮生疼,他一个小孩子哪有力气反抗人高马大的王老三,蹬蹬着小腿,委屈的张嘴喊救命。
“你闭嘴,吵死了。”王老三上来脾气,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小孩子,这几天赌钱裤衩都输没了,正一肚子火气,下手没轻没重,直接把豆宝甩到地上,小娃娃脑门上磕出碗口大的包。
“哇~”到底是小孩子,他从出生就被宋轻云娇生惯养,就算后来跟“林许岙”学了几天马步,也从未受过一点皮肉之苦。
这番被王老三打的鼻青脸肿,哭的伤心欲绝,王老三的火气就跟点着了的炮仗,蹭蹭往上窜,跑过来飞起一脚又把小娃娃踢出大门外。
豆宝趴在地上,疼让他失去了知觉,反倒是感觉不到哪里疼,他惊恐的回头,王老三附身过来,满脸狰狞的笑着,像拎小鸡崽一样把豆宝抓起,往空中一抛,就在这一瞬间,豆宝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挂在他的胳膊上,满是泪水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坚韧不拔的目光,掏出怀里的匕首,用尽全身力气刺向王老三的喉咙。
这可是用黑曜石做的,世上最锋利无比的一把好刀。
王老三只觉得自己咽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殷红的血就跟开闸泄洪的湖水一般喷了出去,他直愣愣的看着漫天的血点子,临死的最后一刻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
王老汉堪堪的捡了几根枯枝回来,没到家门口就发现当院躺着一个人,然后地上一大摊鲜血。
他惊慌失措的跑回来,扔掉手里的柴火一看,躺着的人是他好几日没归家的儿子。
这个不省心的东西不止一次动手打他,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