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族长的脸都绿了,那日赵县令来到村子里,他也被刘喜贵家,陪赵县令吃饭喝酒。 席间胖嫂和刘王氏疯疯癫癫的跑过来,跪在地上说有重大事情要举报,举报宋轻云杀人放火毁尸灭迹,还说当晚她们亲眼看见宋轻云一把火烧了自己家的厢房。 当时赵县令和他都喝的迷迷糊糊,他只记得赵县令问他是不是真的,他脑子犯浑就胡乱点头,赵县令这才发怒,带人绑走了宋轻云。 想到这里,族长倒吸一口冷气,看轻云的眼神就变得慌张绝望。 “轻云,你跟我说说,到底是啥意思?” “族长爷爷,你咋还没听懂呢?汪小姐的家人把赵县令杀了,而我好端端的回来,这不就说明他们相信我没有杀汪小姐,她失踪另有隐情!” “啊?轻云啊,你再跟我详细说说,那位汪小姐到底去哪儿了?” 因为恐惧,族长垂到胸口的花白胡子都跟着一翘一翘抖的厉害,他回头看了眼呆如木鸡的几人,不由得怒火中烧,“你们真想当哑巴?还不求轻云给咱说说?” 顿时轻云的耳边响起一片嘈杂声,这些个老东西们就像被关进琉璃罩中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七嘴八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把轻云吵的脑袋生疼。 等他们声音渐渐弱了,轻云才捏着嗓子小心说道,“各位叔伯,其实你们不必担心,我出远门就是想跟汪家人解释清楚,汪小姐失踪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好叫他们千万别找大家的麻烦。” 觉的自己就要快被淹死的族长,终于抓到一颗救命稻草,他兴奋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抓住轻云的衣袖,老泪纵横的说道,“轻云,你太懂事了,刘家村里你是最深明大义的孩子,有你这句话,我们这些老骨头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帮你把家照顾好,你准备哪天走?” “明儿一早就出发。”轻云做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让族长心头一慌。 “你是不是还有啥话要说?” “族长爷爷,你看今天我没有邀请刘喜贵刘大爷来,不是轻云小气,是太生刘村长的气。若是那天他能阻止胖嫂和王氏胡说八道,就不会给赵县令和村里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我怕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刘大爷气不顺再弄出些什么乱子……” “这个你就放心吧!”族长气势汹汹的打断她的话,老头一改刚才萎靡不振的样子,一对三角眼里迸射出熊熊怒火。 “你说的对,这个刘喜贵越来越不把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当回事,他身为一村之长,非但不能保证村民安全,还给刘家村招来杀身之祸,老小子,看我今天不去打断他的狗腿。” 轻云一把扶住准备找刘喜贵算账的族长,“族长爷爷,你别动怒,往常刘大爷对我照顾有加,谁知道这次犯了糊涂,你也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咱们的初衷是保证村里人过上平安日子不是?” “好孩子,以前爷爷是看走眼了,错怪了你,你是咱刘家村的福气,这样吧,总不能让你心里不平衡,我们几个老家伙给你立个字据,保证你回来家里平安无事,你看咋样?” 很快字据就写好,老家伙们看完后都痛快的摁了手印,宋轻云把它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她本来也没想要什么字据,族长等人才迫不及待的向她示好,这都是人贪生怕死的心理作祟。 回到家里她脸上还保持着直达心里的痛快笑意,大家都被她的笑容感染,郭妈妈好奇的问道,“夫人,有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轻云得意的从怀里掏出张纸,在手里摇了摇,“郭妈妈,你说村里那些老爷子们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主动跟我签字据,说好要帮我照顾家呢。” 三天前决定跟林许岙去西北后,郭妈妈就知道了轻云的安排。 刚刚涌上心头的那点喜悦马上退了回去,郭妈妈眼圈一红,怕被轻云看见,就谎称外面有事要做。 轻云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像女儿一般亲昵的搂着她,微闭着眼睛努力压下席卷过来的心酸。 “郭妈妈,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不要担心。” 郭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扑簌簌的直落,“夫人,西北离这里好几千里地,兵荒马乱的我怎么能放的下心。” “我知道。”轻云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那天晚上跟郭妈妈说完,主仆两人就掉了半宿的泪,如今又是伤心满怀,说到底就是依依惜别之情。 离开的这一天,天气格外的清朗,肆虐了多日的北风也不见了踪影,一大早就有几只灰喜鹊跳到河边的大树上,“喳喳喳”报着喜。 郭妈妈红肿着双眼,指挥程俊把路上要带的东西都装上车。屋内赵明珠撅着嘴巴倚着门栏,对炕上的轻云又一次问道,“轻云姐姐,我就是来伺候你的,你走哪儿我跟哪儿去,你还是带上我吧!” 轻云挑挑眉,抬眼看看她,清冷说道,“我又不是出去玩,你好好在家养好手腕,帮郭妈妈照顾好家里。” “可是,我名义上是你的丫鬟,夫人出门怎么能没有丫鬟跟着?”赵明珠急切的说道。 这下轻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更加的冷淡,“有素衣姑娘跟着。” 那个冷冰冰跟死人一样的丫头?赵明珠生气的咬住嘴唇,想了半天又不死心的开口道,“万一,万一你走了,家里再来什么张小姐,李小姐怎么办?郭妈妈又不会武功,素衣姑娘那么能干,应该留下来替姐姐看家。” 轻云被她的话逗笑,“赵明珠,素衣姑娘跟你一样,都是来我家做客,我从未把你们当做丫鬟来使,她来去自由不用跟我做任何汇报,同样你也是,养好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