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儿媳妇?你是宋姐姐的婆婆?”汪书棋顾不上矜持,诧异问道。 刘王氏眯着眼露出焦黄的大牙笑着说道,“我是她的婆婆,轻云十六岁就嫁给我儿子刘长春,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有几个不知道的?” 金枝见自家小姐流露出怀疑的态度,马上指着刘王氏的鼻子骂道,“好一个不知羞耻的老太婆,竟然在这里编排我家小姐的朋友,宋夫人穿着体面,家里富裕,怎么可能是你这个乞丐婆子的儿媳?” “哎呦,说来话长,都是我命苦啊!”刘王氏演戏样的抹着眼泪。 “小姐你可怜可怜我,替我说句公道话,我儿子常年在外,宋轻云耐不住寂寞背地里找野汉子,还生下个小畜生。她仗着有人给她撑腰,犯了七出在先却要我儿子给她合离书,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我家生生被她欺负死了。” 汪书棋惊的目瞪口呆,她万万没想到宋轻云已经嫁过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惊天秘闻,她对金枝使了个眼色,金枝马上掏出几个碎银子塞给刘王氏。 “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说完带着两个丫鬟离开。 刘王氏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子,目光阴鸷的盯着走远了的汪书棋嘿嘿笑着,她也不傻,知道汪书棋这是跟自己示好,山不转水转,终于轮到宋轻云要倒大霉,刘王氏乐颠颠的又钻进芦苇荡,继续去偷别人家的鸭蛋。 “小姐,那个老太婆说的能是真的吗?”回到东厢房,金枝打来热水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汪书棋白了一眼她,洗了手擦干后靠在迎枕上,金枝仍喋喋不休道,“八成就是真的,要不然那老太婆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终于抓到宋轻云的把柄,金枝比谁都高兴,“小姐,我看外面天气挺好,去河边采些芦苇回来吧?” 汪书棋看了眼一副八卦模样的金枝,扭过头去不搭理她,金枝知道这是默许,就欢快的跑了出去。 银针泼水回来后就见汪书棋脸上罩着手帕躺着,她不放心的过来察看,没想到汪书棋忽然“猛地”坐直了身子,巴掌大的小脸上氤氲着古怪的气息。 银枝悄悄的坐在一旁的锦杌上绣花,一边观察着小姐的动静。 汪书棋想了半天,慢慢琢磨出素衣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此时她完全相信,豆宝就是靖王爷的孩子,不然以宋轻云的本事,她怎么可能短短几年敛到丰厚的财富? 靖王爷叫自己来这里,应该是考验自己有没有当家主母的本事,只不过知道宋轻云的存在,她内心十分的不舒服,换做谁也不喜欢自己还没过门就要面对丈夫的风流债。 …… 工坊这边发完福利,轻云惦记着家里的豆宝,就跟程管事和李掌柜边走边说,不成想刘喜贵从边上窜了出来。 “大爷,你有啥事啊?” 刘喜贵讨好的跟程管事李掌柜打过招呼,把轻云拉到一边说道,“轻云啊,你给大家伙发冬衣是件大善事,可是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村子里没去工坊做工的人?” “大爷,这话是啥意思?”轻云奇怪的看着他问道。 “哎呦,你这么聪明怎么能不明白?这一年发生了多少事?要不是有村子里的人帮忙,你哪件能平安脱身?” 宋轻云歪着脖子仔细想了半天,他说的没有错,从年初她被刘王氏骂,蒋半仙捉妖,刘翠花请神以及后来的地陷,弄得她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若不是有林许岙,素衣,江决以及孙家,工坊里的人支撑她,恐怕现在她早就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大爷,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每次我被人欺负的时候,咱们村里绝大部分人都在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看……热闹?刘喜贵被她的话噎的直翻白眼,“话可不能说的这么绝情,不管咋说咱们刘家村人同心协力才对,你这样厚此薄彼容易被人诟病的。” 宋轻云冷笑道,“大爷,你还真体谅我,可是我这人好记仇,当年我被刘喜庆家折磨的死去活来时,没有一个人替我说话,你身为村长,比谁都清楚吧?” 等在不远处的郭妈妈上来,扶住脸色铁青的轻云,不悦的对身后跟过来的刘喜贵说道,“村长是老糊涂了?你儿子儿媳在轻云这里得了多少好处?难道非要轻云把事情做绝你才高兴?” 刘喜贵被骂的脸都没处搁,讪笑着还想解释,被郭妈妈狠狠的瞪了眼,才假惺惺的走开。 “呸,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夫人,你就应该心狠一点,收拾一顿这老糊涂虫就对了。” “算了吧,当初我最难的时候他也没有袖手旁观,有些人骨子里就下贱,我犯不着跟他们一样,你说是不是?” …… “李掌柜,让你久等了,不知道您有什么事需要跟我商量?”回到家里,郭妈妈把花厅的暖炉烧的火热,送上茶水点心就退在门口守着。 “是这样的,过几天我要去蜀地办事,想问一下宋夫人,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 见宋轻云一副吃惊的样子,李掌柜忙敲敲自己脑袋笑着解释道,“哎呦,内人也去,是她怕路上寂寞,又听我念叨过你想扩大买卖,这才想你请宋夫人一起过去考察考察。” 宋轻云释怀,她很感谢李掌柜能够提携自己,可眼下家里住着一位巡抚大人的女儿,她想去也脱不开身。 “程管事,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可有难处?” 程管事惊讶无比,他替东家做事多年,就连孙老爷子也没有大度到让他只身一人去外地考察,轻云对他的这份信任,比真金还要可贵。 “夫人,我没有任何问题。”他毫不犹豫的激动回道。 “李掌柜,不知道你要去多久”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