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后轻云领着豆宝在院子里消食,看到西厢房的门不免出神,紫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能把素衣撵走,她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小姐,日头升起来了,你还是回屋歇着吧。”眼见着太阳一点点升起,热气也跟着滚滚而来,怕豆宝中暑,轻云就让紫翎带他进屋玩,自己去找郭妈妈商量事情。 “我家里没有长辈,有些事也不知分寸,昨日三嫂摸出喜脉,郭妈妈你看我应该送点什么贺礼过去?” “是吗?哎呦这可真是喜事,月份小的时候无非是送些保胎营养滋补的东西,不过夫人,我猜孙老爷子肯定是不喜欢你破费,不如我们做些衣物,等孩子出生时送些礼物最好。” “好吧,就按郭妈妈说的去办,程管事昨儿是不是过来了?” 郭妈妈赶紧把银子拿过来跟她交了账,一上午轻云都窝在屋子里跟紫翎探讨花样子,晌饭吃的也少,郭妈妈劝了她几句,她的神情懒散的回应,就这样一连好几天都足不出户。 转眼间秋风送爽,天气也逐渐转凉,轻云按照自己的意思给豆宝做了一身带着加棉的小袄,做好后郭妈妈和紫翎直夸赞构思巧妙,这些日子她的女红这做的很好,轻云自己都觉得意外。 这天郭妈妈一大早就过来请安说,北山工坊那边发现一颗果树,上面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入口酸甜,就劝轻云带着豆宝过去看看。 实际上她想让宋轻云出去走走,如今刘家村里没人跟她作对,总窝在家里怕她有些事想不开,再得了心病。 豆宝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他发现素衣不在这个家里之后,从未闹过出去玩,可是轻云看得出来,他向往外面广阔的天地,只不过怕自己担忧不说而已。 “好,昨儿程管事还说起这件事,我们就去看看。” 这几日除了做针线活,轻云有琢磨出几样凉拌卤肉的方法,想让程管事给福满楼的李掌柜送去看看。 走到村子中央古树底下,有几位村民在闲唠嗑,她们大多数都跟轻云热情的打招呼,甚至还逗弄一本正经的豆宝,轻云都一一的礼貌回应。 等她走后,躲在最角落里的胖嫂撇撇嘴,酸溜溜的说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宋轻云跟谁生的孩子?” 几人一听她的话都不言语,陆续的找借口离开,瞬间就剩胖嫂一人。 “呸!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以前咋没看到你们跟宋轻云说话?现在想着拍马屁,脸皮可真够厚的。” 骂了半天身边连个回应的都没有,胖嫂气得肝疼,一屁股坐在石墩上喘着粗气。 要说村里谁最后悔跟宋轻云交恶,非她胖嫂莫属了。早知道今日,她就不跟周氏沆瀣一气,以整宋轻云为乐。 想到周翠玲,胖嫂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听她小姑子说周氏在城里攀上大户人家做绣活儿,每个月能有二两银子。还不是她以前去城里联络这些富家太太给她闯出的名声,现在撂下自己独享二两银子,呸!她想的到美! “我得找周翠玲要银子去,小浪蹄子,闷声不响的自己一个人发财,看我不去撕烂你的嘴!” 此时已经没有去城里的牛车,胖嫂只好顶着日头一步一步往城里走,走到半路,忽然发现前面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待那人走进,胖嫂惊呼道,“你怎么回来了?” 刘王氏正兴冲冲的低头赶路,不曾想在这里遇到胖嫂,顿时脸色不虞,不想搭理她。 “哎哎,大婶子,我咋瞅你胖了不少?气色也比在家里好,啧啧,这牢饭咋还比家里好吃呢?瞅瞅这身板养的,快比我胖了。” 刘王氏嫌恶的白了一眼胖嫂,垮着老脸斥到,“你管得着吗?” “哎,大婶子,你还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吧?”看到刘王氏要走,胖嫂眼珠子转转冒出个坏心眼,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想说啥?” “呦,看来你还真不知道。我劝你别回去找轻云算账,现在轻云人家每个月往祠堂交二十两银子,现在连族长都给她三分面子,你要是再闹,说不定跪祠堂的人就是你。” 见自己的话刺激到刘王氏,胖嫂心里更加得意,晃着脑袋说道,“还有啊,你家翠花把她公爹和男人都请了过来找轻云麻烦,结果怎样?被轻云请来的壮士像拎小鸡崽一样给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一想到溅到自己脸上的血胖嫂就浑身哆嗦,她更加不想让刘王氏好过,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你大儿媳妇周翠玲,不但没有看好家,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跑了,如今在城里找了户人家,据说再也不回来了。我这就去看望她,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刘王氏惊的是目瞪口呆,她被关押的四个月里,家里没有一个人去探望她,要不是牢里日子过得去,她早就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今早吃了早饭后,牢头给来给她开锁,说她走了狗屎运,赶上太后生辰大赦天下,叫她赶紧滚蛋以后别给县太爷找麻烦,她这才兴冲冲的往家赶,没想到胖嫂的话如当头一棒,打的她措手不及。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没事吃饱撑的骗你玩?你若不相信跟我去看看,周翠玲一个月能领二两银子,她不孝顺你也得管管家里的孩子,哪有像她这样当娘的?” 胖嫂的话无意识火上浇油,刘王氏跟周氏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宋轻云有依仗,她周翠玲狗屁没有,竟然敢趁自己不在家抛夫弃子,这股恶气她必须出,不出不行! 等她俩找到西胡同,天已经到晌午。 “到底哪一家?你问清楚没有?”刘王氏连着好几个月吃了睡睡了吃,身子骨早就不行了,走了大半天现在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