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许岙和那个男人一起消失了。 一连数日轻云都去东山的山洞检查,吃食被冻成硬邦邦的一坨,被褥也好端端的放在那里,压根就没有被动过,没有一丝生活过的迹象。 第七天,许久不见她去拿货的孙老爷子赶着马车过来看她。 “家里出了点事,也没有个跑腿的人去跟您打招呼,让您多费心了。” 孙老爷子好奇的问道,“小林子呢?他干啥去了?” 轻云苦涩的笑笑,“他回家乡了。” “什么时候走的?不是说不记得自己是哪儿人吗?” “也许是想起来了吧?”轻云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想必他记起来什么就离开了。 可是跟自己连声招呼都不打,这让轻云很受伤。 知道她家里情况之后,孙老爷子就帮她找了个知根知底的年轻人帮她送货取货,商铺那边雇了个大嫂帮忙卖货,这样一个月下来,收入比之前少了点,可也算没断了经济来源。 一直到过完年,豆宝十个月,在紫翎的逗弄下竟然能蹒跚走起路来,轻云的心情才缓和不少,渐渐忘了林许岙带给她的阴影。 转过年春暖花开,轻云靠着卖酱肉赚了三百两银子。她一股脑全拿出来,让杨大帮她又买了六十亩地,全部出租出去,让杨大两口子帮着收租子就行。 城里的戒备随着农耕开始渐渐松懈下来。 三月末,蛰伏了大半年的刘王氏,又开始在轻云家门口晃悠。 刘王氏闹病的四五个月里,刘家村还发生一件事,成了村民茶后饭余的谈资。 王氏的大儿媳周氏和胖嫂合伙做生意,周氏女红做的好,胖嫂有张巧嘴,专门给城里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绣一些费心思的绣活,做一些样式独特的绢花,首饰,听说很多都是抢手货。 年前周氏接到的订单多,一个人忙不过来,就从娘家那边找了个心灵手巧的妹子过来帮忙。 事情就出在这个妹子身上。 她是周氏三叔家的次女,芳龄一十五岁,眉眼弯弯,含羞带臊,风姿绰约,我见犹怜。 因是家中幺女,爹娘心疼,就一直留在家中还未许婆家。 小周氏住在堂姐家,虽然周氏早已与公婆分开住,可也只是在一个院子里,正房偏房之分,低头不见抬头见,气氛微妙,极为尴尬。 过年了刘长春终于想起他还有个三天两头闹病的老娘,就耀武扬威的回村给老子娘送过节礼品,进门第一眼就撞见出来泼水的小周氏,顿时就酥了半边身子,挪不到脚步。 刘长春看上大嫂的妹子,当天夜里就厚颜无耻的上门说亲,小周氏哭的稀里哗啦,扬言自己只做大不做小,让县官老爷死了这条心。 刘长林惧内,就把话递给他老娘,叫她劝劝弟弟不要打小周氏主意。 刘王氏病了好几个月,大儿媳整天连个照面都不打,更别说床边端茶倒水侍候她,现在竟然还拨了二儿子的面子,能看得上她,是她们周家的福气。 老太婆窝了一肚子气,自然不肯松口,还撺掇老大摆局,用迷药迷昏小周氏,让二儿子霸王硬上弓,生米做成熟饭,小周氏就不会闹了。 结果被周氏知道,气的她掐腰站在公婆窗户底下骂了大半天,又跑到城里去找唐秀芝,县令夫人大闹公堂,把刘长春一顿暴打,传的整个裕县没有不知道刘长春是个色胆包天还惧内的草包县令。 不过到让轻云过了个好年。 刘王氏刚恢复点元气又来找轻云的麻烦,惹得紫翎整天跟随时都能爆炸的爆竹一样,看到刘王氏靠近就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轻云无暇顾及她的举动,酱肉铺的生意越来越好,福满楼的大掌柜来找过她,希望能从她那里低价购买酱肉,这样就解散福满楼的厨房,专肆酒水。 轻云就等着这天的到来,零售虽然利润高,可是耗时长,不能保证每天都有顾客上门。 福满楼有好几家分店,个个都是宾客盈门,如今天气好,很多人愿意在酒楼边吃边聊,酱肉的保质期也长,有固定客源也节省不少时间,何乐而不为。 于是轻云就着手准备在院子外边加盖三间屋子做工房,再招几个干净利索的女工帮着制作酱肉。 有刘喜贵出面张罗,只用三天时间就盖起一座宽敞的工房,里面砌了六口大锅,又增加了卤鸡爪,酱肘子两道肉菜,材料备全之后,在村中央的古树下贴了张招工告示,轻云就回家干活去了。 刘王氏一天天跟孤魂野鬼似的围着她家转悠,得空就骂,被刘喜贵批了几句还不忿,扬言去城里告诉她儿子,狐假虎威惹恼了刘喜贵。 刘喜贵就把刘姓族里那些年纪大的人搬出来,联名写了一份状纸,要告刘长春母子目无尊长,纵容刘王氏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压弱小。 刘王氏吓的当场就给族里的老人跪下磕头,她儿子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听说上峰很不满意他的政绩,这个节骨眼去给他添乱,不是缺心眼是啥? 于是王氏被刘喜庆给关在家里不准出去惹事生非,当她得到信儿宋轻云扩大买卖招人做事,已经是第五天了。 王氏坐在炕上纳鞋底,嘴上也不闲着,骂完轻云骂周氏,连自己的两个孙子都不放过,气的周氏站在窗户下跟她骂了一架才消停。 胖嫂看着气红了脸的周氏进来,笑着说道,“这老乞婆子也没几天活头,你要实在烦的慌,就给送城里县衙,县太爷还能不管他老娘” “哼!她也得有这个胆量去。” 胖嫂一听她话里有话,赶紧凑过身子讥笑到,“听说你那个弟妹往外面放印子钱,拿八厘息,整个裕县可没有她这么高的,就不怕被人抓住把柄,断了你小叔子的官路” 周氏想起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