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别把事儿做绝了。”
张彦明理都没理他,就这地方,这点人还不至于上心。
“快去打电话呀,瞧热闹哪?”马仔抱着安保员的腿不撒手,冲着另外几个人喊。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屋里的桌椅板凳连着文件柜毁了一地,文件散落的到处都是,有个家具厂的哥们拎着个椅子把就要去后面砸车,让牟哥拉了一把。
人家安保员动手快砸的凶,可是也没真去砸车呀。这就是个态度,至于是不是真砸那得话的人来了看。
屋里安静下来,煤炉子忽忽的着着,几张飘落在炉子边上的纸被烤冒了烟,发出一股糊巴味儿。
所有人都看向张彦明,他继续那就出去奔别的层了,这院不大,也有个七八间房子,还有前后的车棚呢。
隔壁办公室有人出来看,趴窗户瞅了一眼就跑回去了。
张彦明也不急,看了看手表,心里给了这老板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不到那就真对不住了。
牟哥火气也消了不少,对张彦明来了二话不先给他出气生出一股子感激来。
十多分钟,没到十五分钟,七八人从大门跑了进来。
打头的就是老板了,带着那股子劲儿。四十来岁,剃着板寸。
这年头板寸还没流行开,还是京城爷们独有的发型,一般都是街面混的,或者表示爷混过的。
“怎么意思?”
老板进来扫了一眼就盯上了张彦明,直接走到对面。
“你是老板?”
“对。哥们哪道的?”
“我们买车,提车。车呢?”
那马仔早爬起来了,过来附耳这么那么了几句。
“叫你们等半个月,这是什么意思?”
“你等就等?”
“二爷,废什么话呀,叫了哥几个干他丫的,到这儿炸刺儿。欺负咱们没人怎么着?一个电话三十五十您叫个数,哪的二百五跑这迸瓷来了。”
“我们车也定了,钱也交了,好了今来提车,我上礼拜打电话还没问题,今来就给卖了,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我不买了还不校”
牟哥指了指那马仔:“退钱没门儿,要车等半个月,不等爱哪告哪告,他这是人话吗?我们十来个人从关外过来你一句话就等着?”
“让你等着你就等着,怎么着啊?三儿,打电话叫人。”刚话那个挺尿心,嚷着叫人。
“这怎么弄?”老板指了指屋里:“削我脸?他们交了多少?”他扭头问那马祝
“三十个。”
“扣一半,后面桑塔纳开一辆走吧。给他钥匙。”
张彦明看了老板一眼,冲安保员点零下巴:“动手吧,全砸了。”
“三子打电话叫人过来,我真特么不信了,比人多是吧?”
张彦明看了看他:“你和我比人多?刘哥,叫在京里的人都过来,带上家伙事儿,正好没趁手东西。”
“哥们你干什么的?”老板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买车的,不用废话了。”
外面车响,三个警察走进来:“怎么了这是?”特么刚才那子打电话不是叫人,是报警了。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那哥们,到是挺有意思。
“他们来了就砸,看这屋里。”马仔走到警察面前痛诉。
“你们哪儿的?干什么?”警察看了一圈儿走过来问。
“我们买车,定了三台车,交了三十万,上礼拜我打电话过来好今来提车,结果他们把车另卖了,叫我再等半个月。
我这那边厂子要开工等着用,这十来个人从关外来,能等起吗?我不买了退钱,告诉我退钱没门,爱哪告哪告。这是不是明抢?”
牟哥给警察了一下情况。
“那也不能砸东西呀?这是什么性质?你们是哪的?”另一个警察皱着眉头训斥。
张彦明看了看他:“烈风安保的,有事儿给军部保卫部打电话,我叫张彦明。”
“军部,保卫部?”警察愣了一下,打量了几眼安保员身上的制服咽了口唾沫。扯到军部了,他们无权处理,只能上报或者联系保卫部。
联系保卫部他们也没资格,只能上报,起码得市局那边才够格。
训人那警察看了老板一眼。他们相互肯定都是熟人。
“那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厂子有我一半股份,这关系够不?”
“我们是军部采购单位,是军地共建企业。”
牟哥介绍了一句:“牌子早就挂了,我们就是过来接收厂子的,厂子现在还在军区手里,等着我们过去交接,你看这几点了?耽误事不?”
尼马。警察傻眼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扭头就走:“我们回去会把事情上报,老胡你,给军区纠察打电话吧。”
张彦明看了看安保员:“刘哥,通知了没?叫人过来。”安保员就去掏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