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给你写条。”张彥明起来去找笔。 “不用。”大姐抻了个懒腰:“落人口实,你按时还回来就行了。那你们呆着吧,我回去了,回去晚了你姐夫又该唠叼。” 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这一个懒腰简直不要太撩人。上帝太不公平了,尽着往一个人身上堆最好的。 如果按华夏神话,人都是娘娘造的,张彥明觉得大姐一定是精雕细琢的第一批手捏产品,而自己就是后来没耐性了用树枝子甩出来的。 大姐走了。 李束欣看了时间:“那我也先回了呗?反正一会他上你那去。”看向周欣冰。 “等会儿,咱仨一起走。”周欣冰伸手扯住她:“回去也是自己,你着什么急?” “就是一个人我才要走呢,当灯泡特么老子不难受啊?啊?饱汉子不吃饿汉子饥。” “张彥明。”周欣冰喊:“李束欣要上你。” 在屋里收拾床的张彥明装做没听着。这话特么怎么接?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 把没用过的新被褥找出来铺好,枕头没有新的,想了想找了两条新毛巾出来蒙在枕头上。 对付吧,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张彥明心里这么想着,合计着,自己是不是得在这边弄套大点的房子。还得有辆车才方便。 这个位置肯定是不行了,张彥明就是知道,以后这地方要拆迁,至于哪一年没想起来。 整个蝎子沟这里全是工厂的住宅楼福利房,要想找个地方弄套大点的房子还真不容易。 看来还得麻烦大姐,谁让她们是正管呢,只要她们那边批准,就是政府大门口都能盖个大房子住。(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把屋里拾掇好,张彥明自己拿了套换洗内衣随便装了个塑料袋塞进皮包拎着从卧室出来。 “弄好啦?” “嗯,就铺一下。你俩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说,”李束欣一把捂住周欣冰的嘴:“弄死你信不?信不信?” “太暴力了。”张彥明摇了摇头拽把椅子坐下来。 “你不出去找找看看哪?别俩老外再丢了。”李束欣提了一句。 张彥明半笑不笑的盯了李束欣一眼,有几秒钟,站起来从大门出去来到外面路边。 “他他,他瞅我干什么?”李束欣扭头问周欣冰:“眼神那么怪呢?” “听着了呗,行了,如你意了。” “切。”李束欣撇了撇嘴,眼神在张彥明背上滑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一月中,已经下过了小雪,外面虽然还没有大雪覆盖但也到处都能看到雪的影子。 来往行人明显的减少,小超市里也生起了煤炉,烟囱顺着门上的玻璃伸出来冒着青烟,把上面的牌子燎的黑了一块。 男男女女都穿上了各种颜色样式的羽绒服,也有军大衣,不过比起早几年,男女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异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原来路两边的树都没了,应该是政府干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小北风已经上了劲儿,吹起来蛮横蛮横的。 站在门口张彥明扭头往屋里看了看,这边的取暖也是个问题,得想想办法了,指望集体供暖不现实,顶多也就是冻不死的程度。 这几年正是供暖改革,老百姓是蹋蹋实实遭了几年罪。 煤炭供应跟不上,原因是以前那种赊欠的三角账形式这两年渐渐不好使了,买煤就得掏钱。 而供暖这边大部分还没改制或者正在改的过程中,没有人出这个钱。也没钱。 供暖费收不上来。 原来都是免费供暖,一下子要收钱了,许多人都接受不了。也都存着观察观察别万一吃亏了的心思。 主要是这几年政策总是变来动去的,动不动就整一波,老百姓都不敢信了。 比如房子,比如旧城改造,比如动迁,比如,太多了。连城建自己盖的外销门市房都成了违章建筑发了拆除通知。这相当政府。 “嗨,张。”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牵着手从学校大门那边走回来。 “我以为你们已经丢了。”张彥明笑着说。 “那边的楼至少有一百年历史,我没说错吧?”史密斯比划着上一片一脸的兴奋。 “并没有,七八十年,当初东瀛人盖的,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差不多五十年,把这里的各种矿石运回本土。不过,也要感谢他们,这边的铁路,矿山,包括工厂几乎都是他们修建的。” “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吗?” “呃,这个有点难度,我们华国人并不是太喜欢陌生人进到自己家里还要到处看。我问问吧,看能不能找到个住在里面的熟人。” “这里的房子可以买吗?” “可以,很便宜。七八十个平方只需要三万块钱,人民币。但是我不建议你买史密斯,这里不是大城市,没有升值的空间,难道你要在这里生活吗?” “这是你的家乡,张,以后会常常来的。” “以后也许我也会搬走,这里太落后了,什么都滞后,一切都靠着工厂。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好吧。”史密斯耸了耸肩,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是真想买一套上面那种东瀛老楼。 “这里以后会荒废掉吗?张。”安吉丽娜问了一句。 “不会,这里的矿很多,矿山很大。不过,也很难发展起来,太封闭了,整个镇子就是几座工厂,商业很难搞。有钱的人会去市区。” 史密斯点点头,他能理解这样的情况,阿美利卡那边这样的例子也不少,或者说很多。 一个工厂带动了一个地方,然后随着工厂的衰落那个地方逐渐荒弃。或者一条公路,或者一场经济波动,那边荒废的小镇简直不要太多。 人们都向往着奔向城市,更大的城市。因为那里才有更多的机会。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