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着大地,今夜此处随时经历了一场血战,黎明的曙光却依旧还未到来。
四下无人,只有一马两人在路上狂奔。
一路上,不论麴义怎么问,蒙钧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麴义一死相逼的时候,也只是换来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想死,便去死好了。”
一路上,蒙钧并没有多做停留,一直跑了十余里,进了一处林子深处才是停了下来。
“下来!”
蒙钧淡淡地说道。
麴义从马上下来,他并没有做什么。面前这个青年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可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连他的身子都是进不去。
蒙钧并没有理会麴义,将马拴在一旁,看着那从嘴角泛出的白沫,颇为心疼的摸着它脖颈处的鬃毛。
马儿颇为乖巧的将脑袋伸到蒙钧怀里蹭了蹭,过了良久,蒙钧才是从马背上将一个水囊取下来,将水一口一口地给它喂着。麴义似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缓步朝着蒙钧走了过去,或许是因为四周都是草地的关系,麴义走路的声音很轻,只有身上盔甲摩擦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回想。
“唰!”
麴义一把抽出腰间的铁剑,抵在蒙钧的肩头。麴义的个子本就比蒙钧要高上一些,居高临下的,问道:“当初你说此次奇袭你为内应,必能取胜,如今结果如何?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骗我与主公?”
“你拿袁绍压我?”
蒙钧并没有躲闪,只是冷冷地笑着,将手中的水囊小心地放回马背上,拍了拍它的脑袋,才是说道。
麴义没有说话,冰寒地看着蒙钧。
“将军真以为是小子设计陷害,坑杀袁军数万兄弟?”
蒙钧问着,只是麴义却依旧没有说话。
蒙钧的神情并没有因为麴义的反应而有所变化,微微笑了笑,伸手入怀中,似是要掏什么东西。
略微摸索了一阵,才是掏出一块帛布,朝着麴义扔了过去。
月色被乌云笼罩,即使两人离得很近,却依旧没有看清楚,蒙钧扔过来的是何物。
下意识地朝着一侧闪开,待得那块东西从面前飞过的时候才是看清楚,那不过是一块帛布罢了。
“呵呵”
蒙钧见状,不禁冷笑出声:“将军若是如此怕我,直接拿剑自刎便是,何必在此与我装腔作势,倒是有辱了将军一世威名。”
“你!”
麴义紧了紧架在蒙钧肩头的铁剑,似是有些恼怒:“你小子若是再敢胡言,我便真是一剑下去,取了你的狗命!”
麴义说着,缓缓弯下身子,想要去捡那掉落在地上的帛布,可又似是不放心蒙钧一般,不过一会儿便会抬头,看看蒙钧可有什么异常。
见此情形,蒙钧不觉有些好笑:“将军自管捡便是了,小子将此物给将军看,自然不会趁此机会加害将军。”
“哼!”
麴义闻言,冷哼了一声,下蹲的速度也是加快了几分。一下便是将帛布抓在手中。
“将军,袁公的笔迹,您应该认识吧?”
蒙钧笑着说道。
麴义没有说话,借着透过云层的依稀月光,辨认着帛布上的字迹。
就在此时,麴义看得出神,蒙钧将架在肩头的铁剑小心地挪开,微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麴义的脸色很是难看,只见他看着看着,脸色已是大变,但很快便是冷静下来。
“这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麴义脸上满是冰寒的神色,冷着声音,问道。
蒙钧见状,倒是不以为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曹操手下,我安插了不少眼线,想要将这东西拿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在他发现之前,放回去便是了。”
“袁绍!”
麴义闻言,咬着牙,这个名字完全是他的牙缝里挤出来的。手中握着那块帛布,骨节握的发白,显然是恨的牙痒痒。
“将军也看到了,此次的计划完全是袁绍与曹操一同策划的,你与我,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两颗棋子罢了。”
蒙钧说着,又是上前一步,缓缓说道:“此次两人都是打着如意算盘,一个想借曹操之手,杀了将军,也好不让自己背负一个迫害有功之臣的名声,若是将军当真战死,袁绍将将军厚葬,善待家属,到还能落得个好名声。”
“至于曹操……呵呵……”
蒙钧说着,不禁是笑出了声:“此等奸雄,也唯有袁绍这等人才会相信他会信守承诺,不伤自己派给将军的一万步骑兵。”
蒙钧自顾自地说着,可麴义从头至尾都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蒙钧并没有在意,接着说道:“此次我救将军,并非想要将军感念,只是仰慕将军威严,实在是不忍将军在此处身首异处罢了。只是如此一来,将军恐怕以后都难回袁绍处了,准确的说,那袁本初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将军活着回去。”
麴义闻言,点了点头,这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