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疑惑,究竟是哪个该死的小子,能引得海堂主如此咬牙切齿?
激灵灵地,李尘忽然想到了自己。
在这里,要说能让海堂主如此的,除了自己,只怕再没其他弟子了。
可是自己没做什么对不赤阳门的事啊?昨夜他和七姑已经躲出去,可后来还是不计生死地返回来……
就在李尘暗暗思索之际,脑海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你小子干嘛背着那把黑布包裹的断剑?难不成正是江湖疯传的魔剑?”
李尘闻听,差一点骇然惊叫。
好在他毕竟闯荡过江湖,强压心头骇然,淡淡地憋着嗓音道:“堂主说什么?”
海堂主依旧没用嘴说话,是用江湖传闻中的千里传音,不管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在远在千里之外,尽都可以听得见。
也只有他施展千里传音针对的人才可听到。
“你小子别给我装糊涂,外面已经传疯了,特别是地下暗市赏金大殿,你的头颅,可是价值一亿枚金币!”
“据闻昨夜潮郡城城里出了两个‘黑白大盗’,黑盗是个戴着黑蝴蝶面具的少女,白盗是戴着白潮齿蛇面具的少年,现在高额悬赏的,是那白盗,据说最明显的特征,是他腰背背着一把黑布包裹的断剑。”
“这把黑布包裹的断剑,除了在这白盗背上出现过,还有两人,一个是同样高额悬赏一亿枚金币的魔蚕邪道之人,一是我赤阳门妖孽弟子李尘。”
“你说,这三个人,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李尘无言,唯有的,就是心头掀起滔天骇浪!
怎么回事?
自己做的已经够隐蔽的,特别是魔蚕,除了虢郡城外大峡谷那次,有外人夏荷姐弟两看到,其他地方,均没人看到,亦或是即便有人看到,也不知道是他而发。
忽然,李尘想到一次,在铭山诡异的宫殿里,那个被复活的欲仙教老教主看过,此人复活过程中被他李尘打搅,一大血池的兽血被李尘毁掉,导致其虽然成功复活,却成了一个怪物。
然则后来追到他之时,神智清醒了,认识他,誓要杀死他,还有在香儿现身后,被其认出那武林至宝彩袍,尤其香儿的“紫蝉神功”,被欲仙教老教主一语道破身份。
这些是说明可恶的欲仙教老教主真的神智清醒,还是就单单遇到他李尘,以及特熟悉的彩袍时才会清醒?
要是前者,一到江湖上打听,肯定会知道自己的来历以及身份。
可是从那高额悬赏来看,又不像是欲仙教老教主所为。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如果他都找不到自己,杀不了自己,那别人更不行。
不是他,那又是何人将他和魔蚕邪道之人联系到一起?
忽然,李尘想到一个可能。
记得数日前在铭山,有人怀疑魔蚕,是那个乌龙教圣子凝绝邪元而出,是不是借此栽赃嫁祸到他头上,让得他被无尽追杀?
好恶毒的心计。
高额悬赏中并没点名就是他李尘,亦或煞星尘儿等等,唯有一点和他几个身份挂上勾,就是背上背着一把黑布包裹的断剑……
海堂主看到李尘沉默半响也没反应,不禁心生疑虑,骤然间,李尘脑海里就响起一道狂暴的怒喝:
“说,你小子是不是那魔蚕之邪道之人?你……你是不是正、邪、观三修的家伙?”
李尘强压心头的愈发骇然,不明白什么正、邪、观三修,正邪,他懂,可哪里冒出个“观”啊?应该是魔吧?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观究竟表示什么,可也撇撇嘴,憋着嗓音道:
“堂主你说什么呢?我乃大好少年,怎么可以去乱学其他邪功?唯有的,就是修炼华逸真人在那圆圆的石头上留言中的武学。”
“很好,那你告诉我,你昨晚和七姑施展的那一式掌法,是不是上面留言中的?可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那不是圆圆的石头,是石蒲,和我们常规静修所用的蒲团一样作用。”
李尘憋着嗓音道:“是。”
“好你个小子。”李尘的脑海,几乎被那暴怒的苍老声震炸了,可那声音不管不顾地咆哮:
“说,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
李尘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因为这会儿周遭不少弟子都在转望他,他为何能和高高在上的执法堂堂主对话,他是何人?
是的,广场上盘腿而坐的,清一色头戴黑斗笠,唯有相互熟悉的才知道对方身份。
而能认出李尘身份的,也就昨晚那些侥幸活下来的弟子,以及庞执事、竺执事等人。
海堂主可不管某些弟子在转望李尘,愤怒的咆哮,依旧在李尘脑海仿若雷霆般响起:
“你不说我也知道,别以为那式掌法才天阶一品就入不了我的法眼,小子,你错了,你大错特错,但凡在你身上出现的,都入得了我的法眼!”
“哼哼,从现在起,你小子就是我‘无情剑’海啸座下亲传弟子,对了,我才想起来,当年我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