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乔城主那一声惊恐的大叫,还是因他脑袋一侧骤然喷血,吸引了众人眼球。 直到此时,一双双眼睛才发现,那里有道白衣身影渐渐凝实。 “擦,真的假的?是那少年吗?” “你说呢?” “如果我一双老眼没昏花,我可以确认,就是那少年。” “天呐,这……这鬼魅般的速度,只怕可以赶上血影门门主啦!” “爷爷,是……是他。” “唉,没想到我老铁也有走眼的一天,和他聊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发现他身怀如此高深的修为。” “哼!装逼而已,小白脸一个。要是我,那些打劫的一出现,我就横扫而出,何故非要等到那个绿衣裳少女有了生命危险才出手?” “你呀你,你忘了你曾经的年少,少年心性。” “没错,英雄救美,正合我意……” 一些人惊讶而又惊喜地议论纷纷,褒贬不一,但那些小喽啰可没这心情,特别是铰城几个世家家主,立即做鸟兽撒,四处狂逃。 然则李尘可以放过那些小喽啰,可是那老家伙,以及其他铰城世家家主,却不可以放过,因为他们和仇人乔城主乃一丘之貉。 所以李尘再一剑削下乔城主脑袋,顺势又撕下其衣角一块,血淋淋地胡乱包裹,继而身影一晃,一闪即逝,当得远处传来几声惨叫,众人明白,估摸着那几个“小头目”已然身首异处。 玲珑有致、腰身苗条的绿衣少女,尚玲儿抬眼望去,喃喃自语:“是他……对,是他,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姐,上车吧。” 赶车的中年仆人忽然低低地叫道。 “嗯。”尚玲儿转身,掩面掀起篷车车帘,进入。 旋即,她脆声地吩咐道:“快,快马加鞭,我要去禀明师父……” …… 李尘显然没在意到那个尚玲儿少女认出了他,他现在总算心情舒畅了些,因为铰城的几个大仇人,除却一度放走的“百花仙子”,余者尽被斩下头颅。 另外,他也小发一笔,可以去蒙郡城买些武元丹。 武元丹是好东西,不管是在大战中,还是施展轻功赶路,都可快速恢复损耗的武元。 李尘之所以斩下乔城主等几人头颅,一是对待仇人,绝不心慈手软,让其死了也不能留下全尸,二是当做一件大礼,送给一位小师妹。 是的,要说现在沧澜剑派幸存的弟子中,最安生的,也是最安全的,就是这位小师妹了,她叫蒙钰殷。 自从两月多以前,李尘一拜入沧澜剑派,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被洞穿的琵琶骨,现在痊愈没。 想来,小师妹见到仇人的头颅,一定开心。 傍晚。 李尘第二次来到蒙郡城城西,他遥望那巍峨高耸的城墙,忽又转望西北旌旗招展的军方西大营,不觉叹口气,因为他发现,这里和他昨天下午刚到这里那会儿一个样。 仿若当时他的怒吼,以及他与“地镗刀”苟不二之间的生死大战,不曾发生过一样。 要说唯有一点不同的,就是“镗刀门”没了,庞大的建筑群,连同那高大的山门,全被碾为平地! 果然,灭绝人性的苟不二,最终祸及宗门,估摸着其家人也难逃被杀光的命运。 李尘摇了摇头,挥去脑海杂念,他已经见惯腥风血雨,甚至亲眼目睹自己的宗门被灭,他没有什么多愁善感,因为这就是江湖…… 他打开背袋,从中取出一件黑袍,将胡乱包裹血淋淋的几颗头颅再次包裹一下,马上要进城了,免得被城卫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蒙郡城的城墙高,高至一百多丈开外,同时也很厚实,足有几十丈厚,完全由山上运下来的巨石垒砌而成,经过打磨成规则形状的巨石,建造起来的城墙,每一块巨石之间,可谓没一丝缝隙。 李尘独特的眼力,看得清楚,绝没有前世地球上需要什么石灰浆填堵缝隙,其没其他任何外加材料,完全是一块块巨石垒砌! 同样,近距离地看到数百丈宽的碧波荡漾的护城河,也是叹为观止。 他于前世地球上看过的祖国名胜古迹中的护城河,原本以为那就是很宽了,但与这相比较,不啻是小溪和大河长江相比。 尤为重要的,他可以感应到碧波荡漾的护城河河面下的河床上,,矗立着一根根锋利的青钢玄铁刺,估计但凡掉入护城河中,一定九死一生,也许唯有高手境才可逃得一命吧? 然则一旦万箭齐发,又如何逃? 李尘没试过,并不知道具体结果会如何。 但由此,他对于蒙郡城的防御,已心生戒备。 要知道这些加上城墙上的圆洞、弓弩、弩箭等等,仅是明面上的,还有那些看不到的呢? 他踏上揽桥,向数百丈开外的城门走去,他可以感觉到,熙熙融融人群中的自己,已然被数道目光盯上了。 那么窥伺熙熙融融人群的铁甲卫士又有多少个?他不知,他知道的就是自己必须进入蒙郡城。 蒙郡城不收进城费,只需你有明确的身份证明,就可轻松地进入。 李尘没什么身份证明,唯有的就是当初于云城大比结束后得到的那枚银白色玉牌,玉牌上精工雕作一支活灵活现的小剑,还有一行小字: 亘武历1528年云城武会前三者拥有,见牌如见沧澜剑派!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一出示这枚所谓的身份玉牌,负责检查他的一个身材魁梧而又傲慢神色的城卫,忽然惊喜。 “小兄弟,你是来自沧澜剑派?” 李尘点头,并没说什么。 “你叫什么?”那城卫忽又期待地问。 “我叫李晓。”李尘淡淡道。 “哦……”城卫一脸的期待,变成了失望,不过他依旧惊喜得很,并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