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千里不留痕”白单衣并不这么认为。 以他眼光可以看出,“弦月侠女”贾雨甄是个神智正常的武林高手。 哪怕她一直认为“地镗刀”苟不二就是残害她女儿的“采花大盗”红鬼,也没如此如疯如狂,仅是听到“潇湘公子”一阵狂笑,就变了。 那么唯有一个可能,当初她的确听到过“采花大盗”红鬼的狂笑声,今天听到了同样的声音,所以…… 可是由此一来,“潇湘公子”柴栗的身份愈发神秘。 但出乎“千里不留痕”白单衣的预料,现在“潇湘公”柴栗子被贾雨甄缠上了,“地镗刀”苟不二应该是获得了清白,然则他居然又举着玄铁镗刀杀向他。 最最出乎他预料的不是这,反而是他刚刚施展轻功身法避开一镗刀,倏地,一道寒芒从地底下冲天而起,让得他即便拥有独步武林的“千里不留痕”轻功身法,也避之不及,被一寒芒刺穿左脚掌。 白单衣惨叫一声,直堕半空,但其不愧是十大高手之一,就在直堕中,斗转身形,一剑刺向从下方地底随之冲天而起的一道花黄身影。 然则突袭者毫不惧色,竟然不闪不避,手执一根仅有巴掌长的黑刺,迎向直刺而下的玄铁剑。 仿佛中,直刺而下的玄铁剑,寸寸爆碎,继而,不说那黑刺倏地刺入白单衣左胸,突袭者还一掌拍中白单衣的右胸。 白单衣再次惨叫,并狂吐一口口鲜血,鲜血飞洒中,他倒跌而飞…… 这会儿几乎大部分混战的武者都可见得分明,“千里不留痕”白单衣狂吐出的鲜血携带一些碎块,估摸着一定是被一掌击碎的五脏六腑。 “完了。” “一代高手,‘千里不留痕’白单衣继‘一剑耀九域’霍一剑之后,仅大半天功夫,完了!” 远处有人喃喃自语,也旋即急速闪去…… 披头散发、满胸被鲜血染红的白单衣跌落荒草丛生的山坳地面,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他勉强抬头,仰望那道花黄身影,想说什么,可惜嘴中咕咕喷血,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过另一处窝里斗的“快剑”童布髯和“八旋斩”任晨玄两大高手停下,前者奔向距死不远的白单衣,后者横身一拦,怒喝:“‘黑刺’金向熊,你也是一代高手,怎么可以如此下作,背地里偷袭呢?” 原来之前从地底冲天而起的,赫然是除去已然战死的霍一剑之外,九大高手中呼声最高的江洋大盗金向熊。 但见“黑刺”金向熊转头哼道:“本尊一盗贼也,想杀谁,想用什么手段击杀,还要通知你们吗?” “告诉你,惹得老子火起,我可不管你们是来自蒙郡城‘洪福’拍卖行的,照杀不误!” 旋即,他又转头望向“潇湘公子”柴栗,哼道:“麻痹的,一个个地尽都特么装着人模狗样,杀则杀矣,何必假惺惺?快点解决,否则,只怕迟则生变。” 这话让得一直闪避如疯如狂的贾雨甄之潇湘公子倏然动容,“什么?” 他一剑逼退贾雨甄,再次惊道:“什么迟则生变?” “哼!” “黑刺”金向熊蔑视道:“别特么地假装什么不知道,刚刚那黑袍鬼脸人尸体,不管是被那‘僵尸门’余孽小子炼制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干巴巴样,还是说真的就是‘鬼门’余孽,那小子的身份都非同小可。” “他为什么来此,为什么要当众检查尸体,又为何让那剑台宗几个弟子将黑袍鬼脸人尸体带出来,他本人又为何没出?” 一连串的为什么,问的“潇湘公子”柴栗终究不再镇定,不过他却疑惑道:“金兄,你就怎么能判断那几具黑袍鬼面人的尸体,是他让人带出来的?” “别特么地在我面前演戏。” “黑刺”金向熊根本不给“潇湘公子”柴栗一点好脸色,直接呲之以鼻道:“”以我等修为,都可以一眼看出,要是那几个剑台宗弟子能击杀,还会等到那会儿?早就一个个带出来显摆了。 不知是二人故意如此谈话拖延时间,还是大意,如疯如狂的“弦月侠女”贾雨甄看到战况大变,忽然清醒,身影一晃,放弃自认为的大仇人潇湘公子,掠向已然昏迷过去的“千里不留痕”白单衣。 她抱拳一礼道:“谢谢童兄,白大侠于我有恩,我要带走他。” “快剑”童布髯叹口气道:“我虽给他服用了一颗九转玉露丸,可他伤势太重,五脏六腑只怕尽碎,哪怕我‘洪福’拍卖行邱大师亲至,也救不活他,你又何苦呢?” 叹息间,他又小声道:“此间变化太过出人预料,你要想逃命,似乎唯有进入古墓。” “么?”贾雨甄很是疑惑,她本来想带着“千里不留痕”白单衣即刻离去,根本就不再想着进入古墓探宝什么。 但“快剑”童布髯又压低声音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柴栗、苟不二、金向熊,风牛马不相及的三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伙的,早就在此布下杀着,你等所有江湖人,有可能一个都逃不脱。” “内中缘由扑朔迷离,我还没弄清,可他们现在还不敢对我和任老鬼下毒手,因为我们俩来自蒙郡城,快走,或许那小子可以救你一命。” “谁?” “弦月侠女”贾雨甄闻听猝然动容,要说现在谁能救她,似乎唯有风闻昨天战死的“一剑耀九域”霍一剑,因为霍一剑乃排名十大高手榜首,又一向侠义。 多年来,即便霍一剑闭关十余年,其他九大高手,也没任何一个胆敢挑战他,否则,他怎么可以号称“一剑耀九域?” 所以,能救她贾雨甄的,怎么会是一个小子? 忽然,贾雨甄脑海里闪过一个头戴黑斗笠的少年…… ……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