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他是尽量不想给周围的人添麻烦,可他的好人缘注定付出你多少,也得到多少。
这不,两口子刚要动手,又来了一群人。
关有寿笑了笑,使眼色让媳妇午饭多烧两道菜。不过,他想这两天带家人出去溜一圈的计划只能先搁下。
你帮我,我帮你,这好像成了屯里习俗。
材料多备齐了,正如叶秀荷所言又不用整出啥新花样,一个上午,别说门斗子,就连屋顶茅草都已换好。
吃过午饭,不用说,一帮人又开始咋咋呼呼地转移战地。
这里捯饬好,下一个地方就是前院马振兴家,挨着一路过去……而关有寿也拎起他的木工箱子。
这也是关大爷最讨厌这个儿子的一点。
——每年到了入冬之前,总是满屯子瞎转悠,这一家门整整,那一家窗整整的,你咋不干脆替人家再免费做两口箱子。
老爷子赫然忘了他们老关家,之所以能比其他外来户更能在马六屯站住脚跟,这个儿子功不可没。
而且,这些人家会亏待你吗?人人心里有一笔账,有那想白占便宜的,也要顾忌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不是。
山里人豪爽,哪怕自家快揭不开锅,来个陌生人都想用大碗酒大碗肉的造,何况欠了人情,只不过按家境礼轻礼重而已。
分家了,就意味着老关家四个儿子分成了四房。
与往年一样,关大爷也没让剩下的仨儿子出门给大家伙搭把手,就是不知回头苫屋顶能来几人。
叶秀荷念叨几句,关有寿听了笑而不语,谁都该学着自己长大不是?背了二十年的包裹,他对得起所有人。
一家之主都不吭声,更别说关平安兄妹俩人。
尤其关平安,她最近努力在扩大地盘。
足足五个月的冰冻期,还有山上随时能埋了她小身板的雪窝子,关平安压根就没心思放到其他人身上。
想闹就得揍,揍老实了就趴窝了。
她要的是肉!
要多多的肉!
鬼知道明年到底咋回事,那张黄纸上的ooxx,她是连蒙带猜的,只知道有一点,要过好多年的苦日子。
叶秀荷一说不用你上手,快去玩!
她麻溜去“玩”,带上一狗一鼠,还玩出了新花样儿。
这不,一大清早的,在小黑的带路上,穿着她那件“百宝衣”又开始穿林子、爬山岗的进深山了。
刚刚就看到几只叫不出名的大鸟扑腾开始盘旋在树林之上,一边嘎嘎叫着一边在低空盘旋。
就在这些鸟儿盘旋的低空下面,前面的好几棵大树哗哗摇着,而周围其他树木却纹丝未动……
她激动了~
某一处,一小小人儿蹲在地上,左前侧趴在一条巨犬,右前侧蹲着一只小松鼠,围成了一个小圈。
圈内草地上摆着一个搪瓷脸盆,而盘内则是满满的,不同颜色的一个个红的、黑的、绿的肉丸子。
“小黑,你记住哈,你就扔这些药丸子,扔完了就跑。”
“吱!”
“我和黑子在那边等你,遇上不对劲儿就跑懂不?这条路走不了咱们再换一条路,总能去你想去的地方。”
“吱!”
小小人儿说话的同时,又从脸盆内抓出两颗如鹅蛋大的肉丸子,装入随手编的大草兜内,递给了它。
浓郁的蜂蜜香味和肉味又让黑子淌出一地哈喇子,可它知道这不能吃的,添了好多的草末末。
“你刚吃了一大盘,又饿了呀?”关平安站起身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它,“嘘……走,小点声。”
一人一狗换了方向,蹑手蹑脚地跑到高处,找到一块大岩石,蹲在上面望着对面低处的树林子。
果不其然,那一头熊瞎子还在蹭着树,还在打把式。
——瞅着也是浑身黑不溜秋,虽说比不上她之前打的那头熊瞎子大,但这身形也够庞大的。
一棵她爹大腿那么粗的大树在它的熊身衬托之下,就跟小树苗似的,咋的也有三四百斤重。
她这里正蹲着,此刻对面的树梢上,也正有一只小松鼠跃来跃去,终于将草兜砸到它的身上。
“嗷唔~”
带着警告的狂嚎一响起,小松鼠立即炸起它的长尾巴,调头就速溜,一但离逃离危险区,果断开骂,“吱吱吱……”
关平安见状只能扶额无语。
造孽哟……说好的扔了就跑呢?
那头熊瞎子非常有个性,也非常好吃。一巴掌甩断一颗大树之后,趴在地上开始寻找香味。
找到了草兜子之后,虽然哈喇子淌出来老长的,它也不立即就吃。在山林里面生活危机四伏,熊瞎子它又不傻。
也许是为了谨慎起见,它非常小心地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又看向唧唧喳喳个不停的小松鼠。
关平安这心里就像猫爪子挠心似的难受。
这一块领地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