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雾气腾腾。
谁也没料到,只因为如是的微微一愣,手握大光明寺好几样灵兵,还有一柄已经通灵的神兵伏魔禅杖的普贤和尚就直接被陈通玄一拳砸落凡尘,顺着峡谷落下,身上那光明的佛光仿佛琉璃一样破碎,鲜血浸染在袈裟上,还剩下微弱的佛光,却犹如回光返照。
龙渊之地,位于圻江边缘,长河围绕,峡谷之间,总是雾气腾腾,普贤就像是一盏青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夜空中划过,陈通玄看着越来越小的普贤,传音向顾青辞,说道:“如是这个臭娘们儿实力不弱,不过顾兄弟,你放心,我会随时注意你这边的。”
顾青辞沉吟,传音道:“多谢了,陈老哥!”
陈通玄那一头白发有些突兀,却在这时候,仿佛天成,微微飘动,陈通玄破空而去,追向峡谷之下,转瞬消失不见,隐隐之间传来河流激荡的声音,云雾之间有着些许波动。
顾青辞可以想象得到,普贤的境遇恐怕很难过!
陈通玄从来未曾辜负过他这通玄二字,武道通玄,同样是宗师,同样久负盛名,如是和普贤两人靠着神兵之利相互配合都只能堪堪抵挡住陈通玄,还不敢有丝毫松懈,可如今,只靠普贤一个人,陈通玄就完全是吊打。
之前佛门兵围龙渊,陈通玄还有所顾忌,那时候普贤还能与陈通玄交手一招半式,可这一次,陈通玄没得太多选择,已经是彻底跟佛门对立,对于普贤,他也不会有留手,完全是抱着斩杀之态!
而在山巅之上,如是与顾青辞也无任何差别,到了这一步,也不会有谁顾忌谁身后背景,只是先杀了对方才是最主要的。
山巅虽然已经垮塌,但是,峡口处还算是平整,并且很是宽敞,如是一步从远处天空踏过来,携带着狂风怒吼,只不过,这种澎湃远远比不上远处已经轰塌好几座山头,甚至填满了一条长河的龙渊中段。
那里是蔡熹与苏乾坤的主场,天地动荡,山河隐现,而在数百里之外,凤岭之上,天地元气同样絮乱,那战气化形,波动着天空云层与苍穹。
青州半壁天,都是破碎的。
四周风豪,战意冷冽。
如是望着顾青辞,没有多说任何废话,手捏剑诀,神剑破空而起,在峡谷山巅中的空气里幻化出无数道残影,如同千丝万缕的柳枝在空中随风缠绕,转瞬之间,却又只是一把剑,急刺而来。
那是一把人间之剑,却又是不属于人间任何规矩的一剑。
没有道理,便是她的道理!
这一剑出现,莫名让人心烦意乱,在很远处,就有一个青色长裙的女子也突然心烦意乱,望向前面山腰那倒骑黄牛的道士沉声道:“王阳明,你好歹也是道家传人,如何连道家无为都不懂,万事不可强求,你天天跟着我,又有何意义?”
那道士面容俊朗,很有几分出尘之意,微微一笑,伸手仿佛握剑一般,用力一拉,顿时,周围那莫名心烦意乱的气息消失了,那青衫长裙女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那怒容倒是消失了。
王阳明跳下黄牛背,随那老黄牛撒欢儿,走到那女子面前,说道:“青衣姑娘,我说过,我不强求,只是,你就是我的道,何时缘法尽了,我自当离去!”
“哼,”青衣微微哼了一下,突然抬头望向那龙渊之中,群山里头,眉头一皱,手上用力握住了长剑,却又无奈的松开,情绪低落。
王阳明若有所思,抬头望去,然后回头看着青衣,心里有些难受,低声道:“让你伤心之人便是他么,是个值得伤心之人吧,一如我对你一般,来得总是突兀!”
…………
那一道毫无道理的剑越来越不平静,越近就越是没道理,不知为什么,就是毫无道理,毫无规则,顾青辞眼中看到了剑,心里却感受不到,捕捉不到那剑的规律,痕迹在,却不留下来!
蓦然之间,顾青辞却闭上了眼睛,一只手伸向空中,无垢剑落入手里,他轻轻低声:“剑一!”
道理之剑,很快,变成了无道理。
但是,顾青辞也无道理,因为这世间百态,唯有情之一字,来得太突然,或许只是一眼,或许只是一瞬间,同样无道理,所以,无道理与无道理,都是奇快无比,凌厉异常。
剑过之间,一招一式,山巅之上,似乎只有两个人静静而立,若不是那四处飞落的石块,一道道剑痕,都没人会知道,原来,这两人都握着剑,一声一声的金戈交接之声,渐渐起风,一道道剑网而来的风。
如是的无道理之剑,就是毫无章法,碰到了顾青辞这无道理之剑,情之道招式极端,一剑一剑之间,顾青辞在迅速转换,或许是剑一,或许是剑二……
一直到,剑十八,这传说中三三不尽六六无穷,这情之道的巅峰,那是剑圣与他心爱之人所创造,这与其说是剑法,还不如说是爱,真正的爱。
看这剑法,看得是其中的情。
顾青辞在这剑网之中,似乎总是看到了心里那个人,原来一切,都是如此幸福,这两情相悦,当浮人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