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上青苔有些淡,有一抹阳光明媚,有一公子转身,一身素白衣衫,发鬓上君子冠墨玉,眉直目明,显得极为平静温和,唯有发间隐隐有些点点血迹,透露着江湖气息,干净无邪的眼神里透露着一抹骄傲。 墙外漏出的淡淡天光,清风徐来,一缕发丝缠绕,顾青辞微微拱手,道:“慕女侠,在下顾青辞!” 白皙的脸上无波无澜,只有一味平静,但却仿佛琴音里出现的一滴波澜,让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丝骄傲。 场中顿时陷入沉默,玄女宫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沉重的呼吸,有些急促。 短暂的安静之后,玄女宫弟子中发出了一阵哄闹,而那灵儿脸上浮现出淡淡茫然无措,目光里略微带着不安,情绪显得极为复杂,她不怕刘亦青,因为知道刘亦青是琅琊剑派的弟子,不会伤害她,她不怕顾青辞,因为她以为顾青辞就是一个无名之辈,不敢招惹玄女宫,这是她的底气。 她是跋扈,但并不傻!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剑公子横空出世,风云榜并没有太多计较,只说了剑败刘亦青,一人喝退三大势力,其中还有琅琊剑派,与地府孟婆相交莫逆。 只是这几句介绍,却在江湖上引起了很大的讨论,携带者地府出世的热潮,所有人都认为顾青辞背后站着一个大势力,甚至和地府都有关联。 但是,没人敢来讨伐顾青辞,因为不确定顾青辞是不是地府的人,更是因为地府出世,这是个江湖将乱的信号,但所有门派都沉默了,因为地府的强势,在三十年前笼罩了整个江湖,没人清楚地府如今的实力,也没人愿意而且不敢招惹地府。 大门派沉默了,地府也惊鸿一瞥,顾青辞却出来了。 灵儿是害怕了,地府的传闻一直都是江湖中的阴影,地府的霸道不是对待任何一个门派,而是整个江湖。 慕亦玉也很震惊,她真没想到顾青辞的身份,毕竟,谁都知道刘亦青败给了顾青辞,根本想不到刘亦青居然会和顾青辞在一起,在世人想来,刘亦青和顾青辞应该是生死对手,毕竟,顾青辞可是踩着刘亦青的肩膀上位的。 但,偏偏,刘亦青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传说。 “玄女宫慕亦玉见过顾公子,刚才多有得罪,恳请公子不要计较!” 慕亦玉这不是第一次道歉了,但却是最诚恳的一次,之前她都带着玄女宫的骄傲,即便是道歉,也处于一种俯视的状态,这一次却完全不同,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慕亦玉看着顾青辞,又看了看有些茫然的灵儿,轻轻叹了口气,这一次,怕即便是她师父也不能替灵儿承担下来了,一次得罪两个江湖年轻一辈的巅峰人物,这已经不是可以用不懂事儿来掩盖了。 玄女宫是一个宗门,并不是一个人说了算,更何况,玄女宫的状态就和慕亦玉的处境很像,虽然她是这一代掌舵人,但她的威信却不足以盖压一代弟子,毕竟,他不是刘亦青这种,一个人就可以剑压得同辈弟子抬不起头的天才。 一个天下七道谜,就意味是一个时代的巅峰,冠绝天下,这种人成长起来,将会给一个宗门带来巅峰,即便是七宗八派这种大门派,也能够带来百年无忧。 而顾青辞更是连刘亦青都打败的传说。 单单凭借顾青辞和刘亦青两人现在的实力,就已经值得大宗派都正视了,因为,他们这种人,最恐怖的不是实力,而是潜力。 玄女宫不可能为了这么一点矛盾,就大费周章的来抹杀顾青辞,这不值当,而且名声也不好,更何况,谁也不知道顾青辞背后到底站着什么人活着势力,若是矛盾激化,那便是不死不休,而刘亦青,就更不可能了,琅琊剑派就足够让玄女宫赔礼道歉了。 其实,就连顾青辞自己都不太清楚,他现在的名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已经是江湖中上游的人物,并不是他的实力如何,而是他的价值,比十个先天二境的武者都高,实在是没人找得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背后是什么势力,否则,凭借他现在在名望,只要放话说想要加入门派,天下任何一个门派都会为他敞开大门,待遇不会比刘亦青在琅琊剑派差。 顾青辞对于慕亦玉的道歉只是微微一笑,很谦和,仿佛这春日里的阳光一样浸人心怀。 阳光里,圣洁的光泽照在顾青辞身上,他牵着一匹大黑马,和刘亦青一起,慢慢消失在了视线里。 ………… 京城这个地方,总是在繁华之下掩盖着平静,平静深处隐藏着波涛汹涌,无数的暗潮无时无刻不在澎湃着。 公主府里,雕梁画栋,一处凉亭,一个公主,正拿着一张绸布榜单,眉头紧皱,院外有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赶了过来,急忙拜道:“老臣马东阳,参见公主殿下!” 唐韵摆了摆手,将榜单往石桌上一扔,道:“马尚书可看到了风满楼这一期的风云榜?” 马东阳坐在公主对面,面色也有些阴沉,道:“启禀公主,老臣看了!” “看了呀,”唐韵淡淡道:“不知马大人作何感想?都这么久了,你不但没有解决掉顾青辞这个隐患,现在还让他闹出这么大动静,剑压酒痴,如今又杀了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七杀殿的胡琴老人和童姥姥,又上了风云榜。” “公主,”马东阳面色有些僵硬,道:“公主放心,顾青辞如今还在金陵,老臣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活着来京城!” “哼!”唐韵冷哼一声,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顾青辞闹出这么大动静,已经穿出了长岭县的事情,如今在民间闹得可大了,不少传言都在说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