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人,他们就像是饿狼一样,嗅着味道就会疯狂的撕咬,所以,面对着同村的人被欺负,所有人都卑微的低着头,选择漠视,不愿出头。 不是没有好人,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有良知的,但是,有良知并不代表就一定要做好人,一定要为弱小出头,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做好人,那叫白痴,或者圣母婊。 顾青辞不认为这个村庄里有人有资格做好人,特别是面对一群恶毒的马贼的时候,所以,看到所有人都睁眼却装作看不到的时候,他并不怪,也不鄙视这些人,只是觉得悲哀,弱小者的悲哀。 当然,这种悲哀,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但也没必要鄙夷,相反,顾青辞还觉得应该这么做,若是一个有着绝对实力的人这样,那的确可以出头,不会有人认为那是圣母,只有实力不够,还强出头的人,才是圣母。 只是,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没有人拥有那种实力,至少,顾青辞不觉得他身旁的张大山拥有这样的实力,然而,张大山出头了,让顾青辞猝不及防。 顾青辞握着剑柄的手愣住了,他诧异的看着张大山,这个很朴素的普通猎户。 张大山在这个时候出头,本来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但是,顾青辞并不欣赏,他只觉得张大山是个蠢货,马贼是什么种群?这些人本就雁过拔毛,你现在出头,是想证明什么?你很有钱吗?经得起这些马贼的洗劫? 果不其然,那马贼首领诧异的偏过头,眼神里带着嗜血般的压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手里的马刀在雪地中滑出一道痕迹,然后将刀架在了张大山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比这寒天霜雪还冷,张大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王,我……我……” 马贼首领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宛如死神的微笑,嘲讽道:“哦……你家粮食很多呀,那就多给我送点来如何?” 仿佛是商量的语气,却带着让人惊恐的冰冷。 “不不不……不是,”张大山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说道:“我家……我家粮食也不多,只是……只是……打猎的时候,运气好……多得到了一点……” “呵,”马贼首领轻蔑的瞥了张大山一眼,道:“你不是都有粮食给别人吗?那就多给我一点可好?” “不不……不是……”张大山口齿不清,想要解释。 “那你就去瞧不起我了!” 马贼首领突然变脸,冷冷的呵斥,马刀用力,死死的盯着张大山,随时可能一刀砍下来。 “噗通” 张大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不敢,大王,我没有这样想……我……我只是……” 顾青辞握住剑柄的手一紧,已经准备不考虑那么多,先救人再说。 然而,让顾青辞很诧异的是,那马贼首领居然把刀一松,放过了张大山,转身时冷冷道:“老子今天心情不错,饶你小子一命,要是下次再敢多管闲事,老子让你去跟阎王爷聊天!” 张大山已经瘫倒在地上了,浑身都在发抖。 顾青辞松开了剑柄,但他没有去扶张大山,他不想这个时候被马贼注意到,然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张大山还是又回家去取了狼肉,交给了马贼。 粮食收够了,那些马贼便匆匆离开了小村庄,没有再出什么纰漏,也没有人再敢讨价还价,一切仿佛都波澜不惊。 马贼离开了村庄,留下了一排排马蹄印,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风雪尽头,渐渐覆盖。 顾青辞扶着张大山回了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张大山被吓得六神无主,现在虽然恢复了,但已经惊魂未定,而顾青辞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张大山经历了这次教训,以后不会再敢多管闲事了。 回到家之后,张大山喝了两杯烫酒,这才平复了心情,对顾青辞吐诉道:“顾兄弟,你是不是觉得老哥今天不应该那么做,觉得我傻?” 顾青辞没有说话,只是端着就被,轻轻一笑,那眼神里没有太多的话,就一句:难道你不傻? 张大山仿佛也看懂了,叹了口气,将酒杯一放,说道:“老哥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如何会不知道马贼是些什么人,怎么会傻不拉几的去触他们霉头,可是,老哥不得不这么做啊,今天那个老六子,他家是真穷,婆娘病重,说不得哪天就死了,他是真的没办法啊!” 张大山摇了摇头,又道:“说起来,其实谁不是呢,都穷,我也自身难保,可我凭什么要救他老六子?可我就是得救他啊,老哥欠他一条命啊!” 顾青辞眼睛一眯,微微一笑,端起烫酒喝了一口,道:“张大哥,请说出你的故事!” 张大山愣了一下,而后晒然一笑,才缓缓说了起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曲折的故事,就是两人去山上打猎,张大山遇到了危险,那老六子拼死相救,所以,张大山一直记得这个人情。 听完了之后,顾青辞叹了口气,道:“救命之恩,也难怪张大哥你要救他,都同样是面对生死,嗯,也算是还了人情吧!” 顾青辞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种事情,谁说清,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人情,也是如此! 待到马贼风波过去,直到中午,张大山家,开始热闹了起来,村里的人都很感激顾青辞,一个个都跑到张大山家里来邀请顾青辞做客。 几十头狼,阴差阳错之下成为顾青辞送给村子的礼物。只是,顾青辞只不过是打算在这里落个脚而已,拒绝了大家伙的热情,有人提议来一个大锅饭,得到了众人同意。 全村里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