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面的明香苓心里震了震,眉头不自觉拧起,楚南晞这个贱人,反应也太快了吧? 她什么时候知道杜水连的尸首运回楚国公府的? 还有,这个京兆尹许运长又是什么时候到这来? 一肚子疑问自脑里划过,明香苓抢在许大人反应前,一脸哀戚为难的高声道,“且慢。表小姐怎么说都是我们府的亲戚,她如今无端横死,本已令人痛心。” “南晞,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样闹到官府去,是不是不太好?不如算了,暂时让她们进府里,再禀报老夫人,让她看看这事怎么处理?” 别说刚才那个一脸精明刻薄的女人,极尽恶毒地败坏她大哥名誉。还使劲糟蹋楚国公府声誉,这个女人眼瞎心盲了,也将别人当瞎子聋子吗? 楚南晞心里怒火中烧。 面上却冷静从容无比,淡然嘲讽,“夫人对杜家的亲戚倒是有情有义。” “请她们进府容易,可这桩人命案,夫人你负责查个水落石出吗?” 明香苓对她的质问似有不悦,拧了拧眉,仍柔声劝道,“不管怎么说,大家亲戚一场。如今表小姐人去了,我们立马就不认人。” “知情的人觉得我们深明大义,不知情的,岂不认为我们太过刻薄寡恩。” 楚南晞怒极反笑,“刻薄寡恩?” “夫人既然一心为府里着想,不如眼下就陪她们去衙门吧。” 少女偏了偏头,将视线投落冷眼旁观的京兆尹身上,“我想,许大人应该不会介意这事的,对吧,许大人?” 明香苓面露不悦,似乎对她的咄咄逼人感到极度不喜,却又露出慈爱长辈面孔,语重心长道,“南晞,不管怎么说,我们两家都是常来常往的亲戚……。” “夫人对别人倒是仁义周全,”少女不徐不疾打断她,只问,“那按照夫人的意思,这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你是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这种大事当然得你出面作主。” 明香苓愣了愣,似没料到她刚才还咄咄逼人,一转眼这态度就陡然变得如此好说话。 其实杜水连的尸身还在马车上,于情于理,都不可能让这辆马车进入楚国公府。 楚南晞甩锅甩得干脆,也是看准明香苓这个女人不过故作姿态,好突显她骄横独断而已。 “许大人,我想问一句,这……既然出了命案,案情不明之前我们能先将尸首带走去安葬?” 明香苓这么一问,自然是找台阶下。 “此案不仅涉及表小姐身死,还牵涉到府上公子的名声,许大人,这事我们能自己处理吗?” 楚南晞眸光微凉,这女人故意提醒大家,她大哥被冠了疑犯之名! 许大人沉声道,“既然牵涉死因不明的命案,贵府自然不能私下处置。” 他往身后招了招手,立时有一群衙役围了过来,“将这辆马车,还有这两个人一起带回衙门。” 官府的人效率很高,片刻功夫,就将人带走。 围观的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瞧,交头接耳议论着便渐渐散了。 不一会,便只剩楚国公府的人,与那群跟出来看热闹的宾客。 宴会进行到一半,骤然发生这种事,这时实在没有人还有心思宴饮。。 一个个正琢磨怎么告辞,忽听闻人群中有惊呼声,“呀,我的雪球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