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香苓心里一沉,点了点头,将他引出外面,“何大夫请。” “夫人,四小姐没病。” 何大夫也不含糊,一面暗暗斟酌着用词,一面道,“她脉如走珠,强健有力。从脉像来看,十分健康。” 明香苓一下没反应过来,“等等,你这话何意?” “就是,”何大夫噎了噎。 他默默寻思着用什么比较委婉的说法,她能接受。 “咳,这个脉如走珠的意思,就是滑脉。” “也俗称,喜脉。” 何大夫想了想,这事无论怎样委婉,说出来都一样让人难以接受,还不如干脆一次性说个明白。 “夫人,令媛——怀孕了。” “什么?” 明香苓似突然被天雷劈中,身子一震,精气神一下全失。 脚下一个趄趔,意外跌落楠木圈椅里。 不知过了多久,连何大夫什么时候离开,她都不知道。 脑袋里乱哄哄一直回响着何大夫那句确凿的诊断“令媛怀孕了”。 “怀孕了?” “这个孽障,她是不是想气死我才罢休?” 过了半晌,明香苓才勉强稳住心神。 她青着脸,垂着眼眸,拖着沉重脚步走进内室,缓缓绕过屏风后,在雕花的床榻前站定。 晦涩难辨的目光定定落在楚安怡脸上,她毫无情绪的开口,“告诉我,你肚里的孽种是谁的?” 寒香苑。 “是谁的?”楚南晞听闻这个问题,也忍不住停下手里动作,眯了一下眼,“真有趣。” “她怎么回答?” 巧衣不敢抬头去看少女此刻的表情,越发毕恭毕敬答,“四小姐死活不肯说,夫人最后愤怒得摔了一个杯子,青着脸拂袖离去。” “做得好,这是给你的奖赏。”楚南晞自头上拔了支凤头钗递给她,“继续密切留意那边的动静。” “谢小姐。”巧衣接过凤头钗,面露喜色退了出去。 巧衣脾气好人缘好,有她在,楚国公府角角落落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很快传到她耳朵。 楚南晞撑着脑袋,琢磨了一会,“该不会是那个人做的吧?” 她皱了皱眉,眼底划过淡淡冷意;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但自作聪明的人就不是那么让人喜欢了。 为了弄明白楚安怡的身孕是怎么回事,楚南晞决定出府一趟,向那个知内情的人问一问。 楚南晞熟门熟路摸到春风楼时,汐风正在小楼卷着锦被呼呼大睡。 “我说,你能不能别每次出现都挑这时辰?你不知道这时间,我需要补眠吗?” 被粗暴拍门声吵醒的汐风,黑着脸将门打开。 楚南晞闪进他屋子,无视他咬牙切齿导致面目扭曲的怒火,嫌弃地扫了眼乱糟糟的床铺,直白问道,“楚安怡怀孕了,她的孩子哪来的?” 汐风愣了一下,直觉冷声反讽,“谁怀孕关我什么事,反正不是我的种。” 楚南晞眯了眯眸子,歪着脑袋,阴恻恻地盯着他,拉长了声音一字一顿道,“听清楚,我说的是楚安怡怀孕。” 男子呆了呆,“谁?” 被她可怕的眼神盯着,汐风终于从半梦半醒中完全清醒过来。 “楚……那个女人怀孕了?”。 “哈哈,她肚里的野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