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背对着于慧，音色冷冷的开口，“妈，我叫了你21年的妈，是你从小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我的心里，一直记着的都是你的好。 “可是你，这么多年来，都是怎么对待我的呢？ “从小到大，你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看吗？ “一年盼到头，你有给我做过一件新衣服吗？ “你对我总是那么严厉，不管对错，被骂的永远都是我。 “将心比心，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疼，也会伤心难过，你知不知道？ “试问一句，这些年我有让你操过心吗？ “每一样家务活，只要我能干的，我全都干了，可是我做的再多，你有夸过我一句吗？ “大冬天的，小雪小宇能穿上棉鞋，而我只能穿单鞋，你有问过我冷不冷吗？ “下雪天我走几十里地上学，到学校鞋子早就湿透了，我要挨冷受冻，还要坚持学习。 “每年冬天，我的脚都会长满冻疮，难受的要命，你关心过吗？ “就算养一条小狗，一只猫，你也会对小猫小狗比对我好。 “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如此偏心。 “我明明有母亲，但是却感受不到一点儿亲情的温暖。 “别人都笑我亲妈像后妈，我为了这个还和别人打过架。 “我一直以为你也是爱我的，只是你爱的方式不一样，以为你只是严厉了一点。 “现在想来，真的是我太傻。 “隔了一层肚皮，无论我在你身边待上多少年，无论我对你有多好，我都不可能像小雪和小宇一样，能成为你的孩子。 “既然没有母女情分，那就到此为止吧！ “从今以后，我也不用再留下来讨你下贱，你也不用看我爸的面上，勉强忍受我。 “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你们一家人，才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乔汐说完这么一长串话之后，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于慧一下子听她说这么多心里话，像是被什么撞击了心脏，一时间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回想起她从乔康生手里第一次接过襁褓里的乔汐时的样子…… 回想过往的二十年时间，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 回想起这么多年她刻薄的对待她的样子…… 回想起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想对乔汐好但是又做不到的矛盾和痛苦中。 回想起乔汐每一次用殷切而委屈的眼神看她时的样子…… 于慧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外面墙根下的乔雪，听见姐姐的话之后，早已泪流满面。 她姐难过，她也好难过。 这么多年，她的姐姐该受了多少委屈啊？ 接下来，乔汐一边流泪，一边收拾东西，这一次，她是真的决定要走了。 收拾好需要带的东西，乔汐背着大袋子出门，经过于慧的时候，不再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出门。 在她快要跨出堂屋门槛的时候，于慧终于开口叫住了她。 “小汐，等等！” 乔汐顿了顿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于慧望着她决然的背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不是我不想对你好，而是，每次只要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韩月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