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她咬着唇委屈忍痛的模样,他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来。
他该拿她怎么办?
何谓束手无策,甘为俘虏。
傅亦川想,他终于是懂了。
……
魏池觉得心很累。
这么大的雨,这么晚的夜,他还要出诊。
出事的果然还是本就娇贵,而傅亦川又格外紧张的太太。
魏池看着挽音脚上的伤痕,消毒擦药,已经被处理得很好了,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再看挽音手腕的淤紫,确实是恐怖了些,可是药也都喷过了,这恢复需要的完全只是时间啊。
然而最后魏池还是被留在了千景宅。
……
事实证明,这留的很有必要。
因为在半夜,挽音发烧了。
傅亦川一直在注意她的体温,然而不过不小心眯了一小会儿,就听到她模糊的呓语,身上不知何时烫到惊人。
傅亦川喊她的名字,挽音觉得头晕的可怕,脑子里一切都乱哄哄的,胃里也在翻涌。
深寂的夜里,千景宅却依次亮起了灯光,
折腾来折腾去,挽音热退了又起,还吐了两回。
傅亦川着急又后悔。
明知道她是那样的性子,他却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几乎是折腾了一整夜,终于在天将破晓时,挽音体温趋于稳定,不再难受的翻来覆去,沉沉睡了过去。
傅亦川总算松了一口气,熬了一夜,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屋子里的人都离开,傅亦川来到床边,看着挽音的睡颜。
有些苍白单薄,秀气的眉还蹙着,因为烧了一夜,往日透着薄粉的唇微微有些干燥起皮。
傅亦川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然后拿着棉签,沾了水,点在她唇上。
傅亦川看了她一会儿,轻轻将手伸进被子里,拉出她的手。
腕上那一大块的青紫依旧触目惊心,傅亦川手轻轻覆了上去,心里五味杂陈。
把自己撞成这样,只为了掩盖那块吻痕。
陆挽音,你磕了碰了一点点,我都心痛到无以复加。
我总怕你伤了痛了,在我身边受委屈了。
你又怎么能为了别的人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
雨过天晴,到底是不假的。
作夜暴风骤雨,今天清风朗日。
日光明媚,鸟啼声清越。
挽音是在柔柔的日光照拂下醒来的。
她嗓子干哑,唇也干,眼皮沉涩,身上黏黏的都是汗。
她起身,一杯温度适宜的水已经送到她眼前,挽音接了,也不抬眸,沉默的喝了。
那只手又将杯子接了回去。
挽音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傅亦川扶住了她。
挽音推开他的手臂,脚痛,她走路不免有些不对劲儿。
男人的手臂挥之不去,再次揽住了她。
挽音不再做无用功,两人进了浴室,傅亦川将牙膏挤好,这才将牙刷递给她。
挽音洗漱完,去拿了衣服,重新回了浴室。
“我要洗澡了”,她说完,关上了浴室的门。
等她出来,看见傅亦川还是之前的姿势,站在门外。
挽音视若无睹,却在经过他时,被男人一只手臂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