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本意,但的确践踏了他的心意,让他成为了一个傻瓜。
“不必道……”
“可是有些话我不说,我怕以后就更说不出口了”,挽音挣开傅亦川的手臂,仰头看他,“一直被你牵着,浑浑噩噩的下去,很大可能会是明媚春光。
但也有可能,路的尽头是一条死胡同。”
她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又或者说……
挽音盯着他的眼睛,她的眸中依稀可见水光,目光却很坚定,“我从不掩饰,我是个自私且脆弱的人。如果走到了死胡同,你大可重头来过,不会有丝毫损失,可我不行。”
“你一定要做最坏的假设吗?”傅亦川皱眉,“即使那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他说完了又觉得可笑,她怎么就能笃定,最后洒脱的重新开始的会是他,明明……
“可问题已经出现了,不是吗?”
挽音唇角拉出一个略显薄凉的笑,“你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不觉得莫名的熟悉吗?我和他在白色荞麦花田,有发光的萤火虫,有柔皙圣洁的月色……”
“别说了!”傅亦川按住挽音的肩,力道有些失控,他哑着嗓子,“我不是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一定要再提?”
他当然眼熟,他看到那张照片,再想起两个钟头前,她柔软的伏在他身上,白皙的肌肤布满他留下的痕迹,用沙哑得可怜的嗓子,展望他们的婚礼。
讽刺,极尽讽刺,他几乎心肺都要炸开。
可再提,只是互相伤害而已,没有其它任何意义。
他不想就着这事,和她冷淡疏远。
挽音的笑近乎惨淡,“可如果我跟你说,我想要的婚礼,还是要在白色的荞麦花田中,柔皙圣洁的月色下,最好还是有萤火虫……”
傅亦川眸子里的热一点点凉下来,最后透出逼仄阴寒的瘆人气息。
“别这样,挽音”,他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无意中流露出的危险,“不要因为他,和我无理取闹。”
“你很生气,不,应该是暴怒”,挽音声音轻轻,“你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你已经为我迁就到如此,我还是不识趣,非要愚蠢的闹下去,是吗?”
“不是吗?”傅亦川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转而顺势抚上她的脸颊,“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清醒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挽音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她抱臂站着,看着外面彻夜不眠的璀璨灯火。
“你觉得我是因为慕成锦,所以才对那个场景念念不忘,以至于连梦中的婚礼都要按着那样办,你暴怒,因为你觉得我在侮辱你,折辱你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可是傅亦川……”
挽音轻轻笑了一下,“我为什么不能是从一开始就喜欢那样的场景呢?慕成锦为了讨我欢心,自然会探听我的喜好,所以才有了那张照片。
不管我和他是好是坏,都影响不了我的喜好。
因为白色荞麦花田对于我来说,承载的是我自十三四岁开始就已经存在的,对另一半的想往和对婚礼最圣洁的憧憬,而不是单单指向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