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提醒。” 傅亦川将本子又拿到了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封面，无名指的婚戒闪耀着淡而远的辉光。 陆瑶眼神闪烁了一下，像是稍纵即逝的彗星，带起一溜儿细小的表情变化，在夜色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她最后淡笑了一下，“再见，傅总。” …… 挽音觉得累，真累。 她的发早就散了下来，此刻遮挡着脸，无力又声息虚弱的样子。 慕成锦。 她在唇齿间咬着这三个字，唇畔划开嘲冷的弧。 不能恨，因为恨代表着在意，因为爱才会有恨，不能怒，因为怒会让人失去分寸，更不能怨，怨会让女人变得丑陋不堪。 其实她都能做到，可是给她的时间太短了。 理智上再大的抗拒都抵不过他一个怀抱引起的熟悉与依赖感。 就像现在，明明心里没有任何重修旧好的念头，甚至理智上是厌恶的，她眼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湿润。 只是感叹着，那些无比美丽时光，还是被岁月蒙上了一层尘，再也回不去了。 “太太……您还好吗？”张勇早注意到挽音不对劲儿，憋了许久才敢问出这么一句。 “只是有些累”，挽音将头发梳理好，“你的手机能方便给我一下吗？” 张勇将手机解锁，单手递给了挽音。 挽音传了几张照片，然后将手机还给张勇道：“发给你的照片，洗出来然后寄出去。” “寄到哪儿？” “纱妍莉美容院副总，江雪柔。” …… 傅亦川回到千景宅卧室，便看到靠近床内侧，被子已经隆起了小小一团。 挽音竟是已经睡下了。 傅亦川也没说话，轻手轻脚的在卧室穿梭，洗了澡，然后才熄灯上了床。 他习惯性的将靠近床内侧的挽音往自己这里捞。 挽音顺着一个翻身，面朝了傅亦川。 傅亦川开了一盏小夜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挽音的睡颜。 睫毛纤长，皮肤白净，唇色薄粉，花儿一般的素颜，只是眼尾有些红。 哭了？ “你看我干什么？”挽音忽然出声问道。 这倒是把傅亦川吓了一下，她眼睛也没睁开，于是他关了灯，问，“没睡着？” “浅眠。” “玩得开心吗？” “生日宴不都是大同小异”，挽音道，“没什么特别开心的。” 傅亦川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累？” “有点”，挽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傅亦川，又闭上了，“不，是很累。” 傅亦川眸色深了几许，哄小孩子一般拍了拍挽音的背，“累就睡，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不问我为什么吗？”挽音睁开眼睛，里面平平静静，“比如说……唔。” 她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傅亦川忽然吻上了她的唇。 “当人情绪糟糕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因为往往会说出伤人不利己的内容，将坏情绪传染给其他人”，傅亦川按了按挽音的唇，含笑道，“所以你的唇，今晚只用来接吻比较好。” 挽音不知怎么，被他说的唇角也微微上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