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音被他逗笑了,“他还能打你不成。” “比打我更恐怖,先生会无比嫌弃的看着我,用最让人尊严扫地的语气说……” 张勇学着傅亦川的语气神态,“脑子里没半点东西的蠢货,只会弄巧成拙!” 他学得四不像,学完之后,两个人都笑了。 张勇颇为得意的看着平日里矜持优雅的太太笑得如此开心,然后心里又惨兮兮的想,这事儿千万不能被先生知道。 要是先生知道他能这么轻松就把太太逗的开心成这样,嫉妒的怒火还不把他直接给烧死! * 江家是世世代代的书香世家。 祖上一直是官身,文职。 她外公虽下海经商,但外婆却很有艺术天分,曾任中央美院的院长,现在在国家美术家协会的副主席之一。 逢年过节,也总有学生来拜访。 因此江家家庭教育也一直是带着文人特有的清贵和书卷气。 她母亲江瓷与外公已然逝世多年,舅舅是外交官,也担任着国家在美国创办的某名人学院的院长一职,一般情况下他都在海外。 她外婆孤身一人,也跟着舅舅在海外生活了几年,但年纪大了,终归是怀念故土。 因而又回到了江家老宅,专门雇了人伺候着。 挽音到江家时,她外婆正在客厅跟人说话。 虽然已经六十多了,但依旧穿着三寸高跟鞋,灰白色的齐耳头发烫着整齐的波浪卷,梳的一丝不苟。 举手投足仍是年轻时不紧不慢,从容优雅的模样。 只是…… 挽音的手指缩了缩,僵在了门口。 慕成锦怎么会在这儿。 偏偏还是慕成锦最先看见挽音的,他抬头,带着笑,“挽音,怎么愣在门口了,快来坐。” 他没有半点不自然,仿佛之前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 他们仍是未婚的夫妻。 外婆也转过头,她的脸因为皱纹,更添了几分和蔼与慈爱,笑着对挽音招手,“傻孩子,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啊!” 外婆还不知道他们俩早就吹了的事。 挽音挽起唇角,进屋坐到了外婆旁边,她对慕成锦笑,眼底却凉漠一片,“你来看外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慕成锦看着挽音,目光多了许多她看不懂的深沉暗涌,温声解释道,“是外婆有话要跟我说。” 外婆拉住挽音的手,她的手干燥温暖。 她对着慕成锦柔声道,“光是交代你可不成,我有几句话也想交代交代挽音……” 慕成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唇角始终牵着浅笑,“外婆,我去外面花园看看您栽的兰花。” 慕成锦出了门,挽音看着外婆慈祥的面容,手指无意识紧了紧,“外婆……” “别紧张”,外婆拍了拍她的手,“我就是跟他聊了一会儿你的事情,叮嘱他好生照顾你而已。” 挽音觉得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为好,不然以后会更加麻烦。 她外婆的心里承受能力也不弱,不过是取消一桩婚约而已。 “外婆,其实我……” “我知道你们订婚延迟,或者说是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