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别逃了,我知道你在逃命,你逃不掉的,哈哈哈……” 玄子识得这个声音,莺燕楼前的那个大光头,心中不免有些担心,想不到他竟然是血刀门的人,还来得如此之快…… 玄子突然将速度放慢了下来,他记得师父说过,对于修行大家来说,无量以上的修行者便能感知到附近是否有修行者的元气波动。因天地之间存万物,万物皆有呼吸,催动元气与之相互呼吸,借用助体,就改变了其动静规律,这就跟在平静的湖面上起风了一样,波浪总会让人很远就能看到。 “玄子,怎么了?”晟子问道。 玄子小声的说道:“不能用功了,催动元气会被对方感应一直跟着的。” “啊!” …… 声音消失在安静的夜中,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发出声响,又往前走了一段,忽然四周也不知怎的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昼,把两人围在了中间。强烈的光线刺激着一直在黑夜中行走的双眼,让人难以睁开眼睛。 当玄子看得清楚时,四周围满的人前,一个锃亮的光头,穿着一身白袖口的蓝衣,不是莺燕楼前的玄野还会是谁? “小秃驴,打完我血刀门的人就想跑了?”玄野说道。 “大光头,讲不讲理?是他们先欺负我的!”小玄子气呼呼的解释道。 “哦?我叫玄野,他们都叫我上狂,敢叫我大光头?有点意思!欺负你还被你打成重伤?这算哪门子欺负?”玄野说着还弹了弹自己白色的袖口,转过头朝着身旁还带着伤的三个红衣使者恶狠狠瞪了一眼。那受伤的三人胆怯的低下了头。 “你想怎样?”玄子问道。 “哈哈,我不想怎样?我想怎样?我就想打你一顿!” 说着玄野就要动手,却被晟子的话呵斥住了。 “以大欺小,颠倒黑白,人多势众,连个孩子和乞丐都不放过,算哪门子习武修行之人?羞不羞?” 玄野愣住了,眼前这脏兮兮的乞丐, 说话的时候没有愤怒,他眼神中有种临危不乱的平静,这种平静像极了他惧怕的那个人?想想绝无可能,身中鬼医所配置的剧毒,抛入洛水之中会不死? 想想绝无可能!可既然相像那就去死吧,玄野说道:“比我能装?那我纠正下我的说话,我会杀了你们!” 说动手就动手,玄野的心中从无道理可言,他永远只相信拳头说话。看似攻击的对象是玄子,谁料突然一转,他那光头就在晟子眼里逐渐放大,越放越大,简直就像飞来的一块巨型鹅卵石。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轰”的一声晟子就直接飞了出去,落在了枯草地里,还溅起一些未融化的白雪,又连续滚动了几下,才停止不动了。 玄子的速度还是慢了太多,根本就无法施救,他自知不是玄野的对手,但至少还能走上几个回合,岂知这玄野太狡诈了,竟然弃他而择晟子,强大的实力配上阴险的心里,晟子已是可想而知了。 “你!”玄子怒指着稚嫩的小手…… 玄野一招就击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晟子,倒也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停了下来,近距离的看着玄子问道:“我对你出手伤血刀门的使者不感兴趣,我对你倒是有着浓厚的兴趣。” “小小年纪,竟能入了知命境界,怎么做到的?我很想知道。” 玄野一改狂态,语气一下变得温和了起来。他虽然骄傲,但自知没有这小和尚骄傲,在得知手下的知命使者是被一个小和尚所伤,他就盘算着,如果能在这个小和尚的身上探知到些什么,或许自己会从中获益不少? 小玄子稚嫩的小脸上一脸的不屑,他怒道:“你这个人渣?你打伤了我的朋友。” “那他就是你的下场。”说着玄野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得不到的就毁掉这一直是他的信条。 只见他抬起的右手掌心向下,看似慢实则快,看似轻实则重,一掌带风,犹如呼啸的狂风而过,只见火苗在动,衣衫乱舞,小玄子的身体就朝着晟子的方向飞了去,身上那简易的行囊也被震得四散开来。 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小玄子竟然连修行界中通用的“玄元护体”都未能施展开来,就已经结束了。 玄野朝着小玄子一步步走去,他每踏出一步,死亡就好似白马寺的钟声,又似微弱的心跳,沉闷,遥远…… 晟子早已是昏厥了过去,小玄子奄奄一息的睁着眼睛,他想起了师父,想起了清凉台,还有那藏经阁。 “经书,别山,乞丐,朋友。”他微弱的喃喃自语道,双眼看着夜空的繁星璀璨,心中竟有一丝清泉流过。 忽然天空的星星不见了,无数火把照亮的山林夜晚,眼前《法字经卷》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你是白马寺的小和尚?这“法字经卷”何等圣物,怎会在你的手中?”玄野捏着经文问道,将心中的狂喜掩藏在丑陋的皮囊之下。 玄子不答,师傅告诫,这本经文只能带往别山,不能落入恶人之手,否则这大唐帝国,甚至整个天下都会变得血雨腥风。 “不说,没有关系,在我手中既好,既然《法字经文》再现,想必其他几部也该问世了吧?我念你是白马寺的小僧人,我不杀你,深山野林中你自求多福吧!” 玄野将经文藏于胸前,转身大声说道:“天助我也,哈哈哈……都去死吧!” 举着火把的手下一个个惊愕,顿感不妙,可眼前发生的一幕竟然让他们忘记了这是死亡的讯号? 他们看见玄野交叉的双手,掌心向下时,地面的沙石滚动,草木枯枝乱飞,夹着白雪向空中漂浮,又缠绕在一起,越积越多,宛如一个黑色的漩涡。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