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郡王对宝镜亦是极为喜爱,先前玲珑镜拍卖,已购数面;现在这梳妆镜的拍卖价如此之高,携带之钱财有些不足——”
徐齐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郡王也是急性子,何必在拍卖会上与人竞价争夺呢!待拍卖结束,明码标价时,肯定比现在要低,那时再买岂不是好?”
赵参军苦笑了一下,说道:“交办下官的差使,总要办好。若是迟误,恐郡王不悦。”
徐齐霖想了想,说道:“那便这样。等拍卖结束,宝镜的标价也差不多能定下来。大盈库里还有一面刚制成的,便按此价售与郡王,你看如何?”
赵参军赶忙躬身致谢,“多谢徐丞成全。在郡王那里,下官定会陈明。”
徐齐霖笑了笑,伸手示意,“赵参军请坐,且等拍卖结束便随某去大盈库取物。”
赵参军再次施礼,才恭谨地坐了下来。
拍卖还在继续,一面一面地成交,价格在四千贯上下。这也是商人们的估算,倒手卖出,至少会有两成的利润。
你想啊,运绸缎,运粮食,或是运其它货物,得有多大的数量才能赚到这几百贯钱?
而一面能够随身携带的宝镜,拿到扬州、广州,轰动效应不比现在小。卖出个五千贯,甚至更多,也不算困难。
南商是这样想,胡商则是要走丝绸之路,将宝镜卖到波斯、天竺等地,获利更丰。
可不管是南商胡商,其实都有个担心,就是货源问题。
拍卖固然是抬高了价格,但总有买到的机会。可明码标价后,镜子肯定是要便宜一些,可你买不到还不是白费。
想走门路,谁又比得过长安的权贵高官?倒是这拍卖,大家就比钱多,还显得公平。
徐齐霖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是只满足个人的需要,还是也给商人发财的机会?镜子的产量如何保持,推向市场的数量是多少,才能维持价格基本不变?
思虑良久,徐齐霖决定采取多个渠道并行的策略。已经对外面说了产量是二十面,那就全部用拍卖来售出;明码标价的,则多是供应长安的权贵高官。
如果生产制造的镜子还有富余,那就交给大盈库的各个分部销售,帮他们提升上人气和知名度。
至于岭南冯家,少量供应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冯家销往海外,不得在国内售卖。
起码今年生产制造的镜子,估计要先满足长安城内皇亲国戚、权贵高官的需求。
其实,卖谁不是卖呢,只要价格能维持,利润不被削减太多,徐齐霖也就不太在乎。
哪怕是河间郡王李孝恭,该付多少钱还是多少钱。除非,李二陛下发话。
看看长安城内的权贵高官,哪个不是过着豪奢的生活。还拿李孝恭来说,可是以性情奢侈豪爽出名,后房歌姬舞女就达一百余人。
钱在这些人手里,只能是胡吃海塞、尽情享乐;可到了徐齐霖手中,就能办很多的实事,让平头百姓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么一想,徐齐霖又能泰然处之了。就拿镜子当商品,赚钱的目的达到不就完了。
五面镜子全部拍卖出去,谁知道其中哪个是商人,为了倒卖赚钱;哪个是权贵豪富,只为讨家中女人喜欢,或是拿这镜子炫富充门面。
徐齐霖没有马上起身,按照自己的公式计算了一下。梳妆镜标价三千八比较合适,至于以后暗中炒作售出的价格,可以先不去管。
算完之后,他抬头对赵参军说道:“标价可以确定,梳妆镜三千八百贯,玲珑镜二百八十贯。当然,某还要上奏陛下,但相差应该不是很大。”
赵参军连忙点头,说道:“便按此价格购买,郡王应无不满。”
“若是价格有差异,少了不用郡王补,多了某却是要退还的。”徐齐霖站起身,说道:“某这就派人随赵参军前往大盈库去取宝镜。”
“多谢徐丞。”赵参军躬身一礼,说道:“那下官便将钱财留下,三千八百贯。请徐丞放心,绝无差错。”
“以郡王的名声,某自是放心的。”徐齐霖笑着点了点头,叫过一个属下,吩咐他领赵参军去大盈库取镜。
送走了赵参军,徐齐霖又坐下来,等着手下收钱统计,好拿着准确的数据去见李二陛下汇报。
………………
皇宫内千秋殿。
“三万贯上下?!”李二陛下听到汇报,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微臣虽然只是粗略计算,但相差应不过三五百贯。”被派去的侍卫躬身答道。
李二陛下沉吟着,好半晌才摆手道:“朕知道了,你可以退下。”
侍卫退了下去,李二陛下捋须微笑,露出欣慰的笑容。
区区三万贯,当然不会让富有四海的李二陛下乐得找不到北。但这只是几面镜子,只是刚刚开始。
外面相信镜子难制,李二陛下却已经得到了徐齐霖所透露的底细。
随着技术的日益精湛,随着工匠们更加熟练,镜子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