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记得。”徐齐霖连连点头,目送琴操款款上楼。 伍菘自进了倚春院,便有些目不暇接的感觉。莺莺燕燕,红粉佳人,穿得又少,说话又娇,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 “阿郎,好久不来,想煞奴家了。”一个姑娘走过来,突然拍了伍菘一下,装嗔作恼地娇声说道。 “这个,娘子认错人了吧?”伍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有人跟自己长得相象,是一场误会。 姑娘看伍菘那傻样儿,不由得卟噗一笑,知道是个初哥,用手中的绢帕往伍菘脸上一甩,咯咯笑着转身离去。 哎,伍菘莫名其妙,拿着绢帕还想叫着还给人家。 徐齐霖翻了翻眼睛,伸手拉了伍菘一下,说道:“人家特意留给你的,若是看得上眼,以后可来寻她。” 伍菘还有点不太明白,傻傻地看着徐齐霖。 徐齐霖只好继续教导,把绢帕展开,指点着说道:“看这上面的名字,便是那位小娘的。人家是让你记着,若是再来,可点了名字找她。” 伍菘的大脑袋立刻摇得跟拔浪鼓似的,讷讷地说道:“这如何使得?某家也不会再来,若是让范……” 这家伙还没傻到家,一下子伸手捂住了嘴巴,把说漏嘴的话堵了回去。 可徐齐霖多机灵,立刻眼光一闪,若有所思地盯着伍菘,又慢慢露出了揶揄的笑意。 “哦——”徐齐霖伸手点着伍菘,取笑道:“你和那范……” 伍菘脸涨得通红,摆着大手,连声道:“没有,没有,某和范娘子什么事也没有。” 哈哈哈哈,徐齐霖不由得大笑起来。这个夯货,一诈就应,拦都拦不住啊! 尴尬因为琴操的回来而暂且消失,脸上带着些许的惊异,琴操殷勤地请徐齐霖上楼,不明白唐依依为何这么爽快便撇下客人出来相见。 上得楼来,琴操引着徐齐霖二人来到一屋。推门甫入房间,便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气,屋内的陈述很简单,却也有别致之处,显出女儿家的心思品味。 唐依依起身相迎,施礼如仪,态度亲近热情,“万没想到徐郎君竟会光临,分别多时,奴家心中甚是想念呢!” 徐齐霖笑着拱手还礼,说道:“此次前来,某是有事相求,多有冒昧。” “徐郎快请坐。”唐依依伸手相让,殷勤地给徐齐霖倒上酒水,说道:“什么相求,徐郎跟奴家这般客气,岂不生分?但有奴家能帮到之处,徐郎尽管言语便是。” 徐齐霖喝了口酒润润嗓子,才开口说明来意。 房屋要预售,哪能没有售楼小姐?而能撑持场面的女子,徐齐霖却只认识唐依依。 唐依依能亲自出面更好,便是脱不开身,从这倚春院中寻几个姑娘前去,也算差强人意。 “春丽门外在建的房屋原来是徐郎君在主持。”唐依依笑着说道:“奴家还担心到时候假母不放,现下却是无忧,五日后肯定前去捧场。” 徐齐霖听出些意味,问道:“莫不是那假母也要置买房屋?” 唐依依轻轻一拍手,赞道:“徐郎聪慧,一猜便中。待奴家将假母唤来,与徐郎商洽,便将此事定下来。” 徐齐霖想了想,说道:“也好。别的不敢说,若在买房上行个小方便,某还是有些权力的。” 唐依依立刻起身,走到门口,让候在外面的琴操去唤假母。然后,她在桌前陪着徐齐霖,又问起小波的近况,显得颇重感情。 “小波就在外面的车上等候,说什么也不进来。”徐齐霖说道:“可她对唐娘子颇为思念,也十分感激。听闻唐娘子在花案会上夺魁,更是高兴得不行。” 唐依依微微颌首,慨叹道:“小波遇上徐郎君这样心善的主人,是她的福分。唉,可比奴家的命好。” 风尘女子,纵是能风光一时,最终的结局却大多很是凄凉。能寻个真心对己的男人,何其难也?等年老色衰时,常是孤独以伴,杳然消逝。 徐齐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说些假话,倒不如不说。 好在假母来得很快,是一个满脸透着精明、说话干净利索,徐娘半老且有几分风韵的中年女人。 听了唐依依的介绍,假母乐得脸上都开花了,徐郎长,徐郎短,徐郎好,徐郎棒,徐郎长得美…… 徐齐霖赶紧开口打断,这长短的日后让你们见识,这美丽的词儿听起来就起鸡皮疙瘩,还是马上打住。 “大娘可是答应了?有了准信儿,某便不去请别人啦!” “徐郎交办的事情,奴家岂能不应?”假母连连点头,说道:“依依肯定去,还会带上倚春院出挑的小娘,包管徐郎满意。” 徐齐霖拱了拱手,说道:“那便多谢大娘了。”说完,他也不动,等着假母讲条件。 果然,假母如此精明,还能不捞些便宜? “此事嘛,某可行个方便,但却不可对外言说。”徐齐霖沉吟着说道:“若是不能公平公正,可就没了信誉。日后这种操作不少,如何还能使人相信?” 假母所要的是一所房屋,却是不交订金的预订。也就是说,等房屋盖好,再交钱收房。 徐齐霖的计划是预售出三分之一的房屋,筹集的资金连金光门外的工程都够了。剩下的房屋便是只租不卖,且两年一签合同,租价则是公开竞拍,价高者得。 而假母的条件,只是让徐齐霖稍作调整,暗中多卖出一套房屋罢了。房钱晚给些时日,对徐齐霖来说,不算什么损失。 见徐齐霖答应下来,假母的态度更是谄媚,热情无比地招待,连伍菘身旁都有了两个挨挨擦擦、俏语莺声的小娘。 唉,年纪小就是有心无力啊! 徐齐霖既干不了那啥,索性连咸猪手都不伸,免得让人取笑。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