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泰只要低调做人就够了。最重要的是和李承乾不要交恶,起码在表面上要显得“兄友弟恭”。 这一点为什么重要,徐齐霖也是站在先知先觉的角度考虑的。 历史上李承乾被废后,李二陛下为什么最终选择了李治,而不是他所宠爱的胖“青雀”,还不是出于慈父之心,想使三个嫡子都得以保全,不重蹈玄武门兄弟自相残杀的悲剧? 因为李泰有夺嫡之心并不意外,也不是他最终失败的主要原因。别说他处在很有希望的位置上,就是老百姓还憧憬着“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呢! 谁不想当皇帝?做梦想也是想啊! 但李二陛下考虑的是李泰和李承乾因为诸君的位子而结怨,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有你无我的严重程度。 所以,若是传位于李泰,待他百年之后,李泰能善待曾经的死敌李承乾?还不得找个罪名给宰啦! 李治呢,性格懦弱,李二陛下对此是很不满意的。但他和李承乾、李泰都没有什么过节,也没有表现出夺嫡争位的野心。如果是他继位,很大程度上就不会干掉两个已经构不成威胁的哥哥。 这么一分析,徐齐霖岂能不明白这争位夺嫡的关键所在?就象有着大智慧的老姐那样,不争不抢,淡泊处之,该有的自然会有。 所谓“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看似激烈残酷、你死我活的夺嫡斗争,不露锋亡、以静制动,才是最老到完美的手段。 徐齐霖既已看清楚了这一切,对于李四胖的邀请当然要敬谢不敏,才不掺合进去呢! “魏王殿下太抬举下官了。”徐齐霖向着李四胖拱手说道:“编撰《括地志》乃需饱学之士,别说下官才疏学浅,才堪此任;便是这年龄、心性,下官也不是能坐得住椅子、耐得住性子的人嘛!” 马周不太清楚徐齐霖所思所想,以前也少有这么自谦的时候。但见他婉拒了魏王李泰,又象是自嘲地笑着,投向他的目光却似乎带有别样意味。 稍一沉吟,马大秘开口说道:“致果校尉年纪尚幼,喜动不喜静也是正常,也确实不象是能耐得住枯躁工作的性子。” 李二陛下对此也深以为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齐霖还是浮动跳脱的少年心性,让他编撰书籍,也是难为他了。” 魏王李泰见父皇发了话,也就暂且作罢,不好再勉强。但他想得却不是徐齐霖的年纪和脾气禀性,而是徐齐霖为什么会拒绝。 想他李泰,虽不是太子,但宠异并不下于李承乾,甚至在平日的亲近程度上,还远远胜过。 特别是太子李承乾于贞观七年患脚疾之后,李二陛下似乎有些疏远,准其不必上朝。 贞观十年,李二陛下调整分封子弟十七人为王,除五人年幼,其余十二人均下诏之官。 唯独对相州都督李泰,却把他留在身边,似乎已有废立太子的用意在内。 而且,李二陛下对李泰的宠爱一日甚于一日,不仅经常带着他四处游幸,甚至短短一日见不到他,也要派自己养的一只名为“将军”的白鹘去送信,一日之内鸿雁往返数次。 因为李泰肥胖,李二陛下担心爱子如此圆滚滚的模样,上朝参拜的时候一定会很辛苦,特许他乘着小轿子到朝所,更是前所未闻。 同时,李二陛下还准李泰在王府建文学馆。 要知道,当年李二为秦王时,便有天策府的班底和幕府。不同的名字,相似的用处,不得不让包括李泰在内的很多人,产生各种各样复杂的想象。 徐齐霖婉拒李四胖,得到了马大秘的支持,李二陛下的意思也不坚决,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重新整理了下思绪,徐齐霖躬身拱手道:“微臣还有一个请求,望陛下恩准。” “说。”李二陛下挥了下手,抬头望着徐齐霖,似笑非笑。 切,摆出这表情就以为什么都知道了?难道是老姐告诉他的? 徐齐霖微微垂下头,很是恭谨地奏道:“前些日子在冰霞宫听充容娘娘所言,满天香香露甚是得宫中贵人所喜。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这香露是微臣所研制,托与族叔售卖。既是宫中贵人喜欢,微臣愿把香露进贡宫廷,还望陛下允准。” 李二陛下嘿然而笑,揶揄道:“进贡宫廷啊,那不是少赚了钱财?以官身经商,亦是触犯了朝廷律条吧?” 咦,这家伙好象真的知道些什么,一点都不惊奇呀?什么律条,我这算是坦白从宽吧,你还想让我把牢底坐穿? 徐齐霖挠了挠头,说道:“香露的买卖是托族叔经营的,以后也是给小昭留的产业。家兄再有一两年就要从弘文馆毕业,十九岁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亦需要很多钱财操办。” 马周点了点头,赞道:“致果校尉小小年纪,便既想着为国为民做大事业,还能赚钱顾家,真令在下佩服。” 李二陛下捋须微笑,调侃道:“且说说进贡的香露是何价钱?依你那见钱眼开的小气劲儿,不会是分文不取吧?” 嗯,这就是把官身经商的事情给撇开了。至于进贡,咱少赚点,就吃上点亏吧! 徐齐霖赶忙说道:“陛下英明,这香露营生本小利薄,微臣想送也送不起。这个,微臣为表示忠心和诚意,打九折!” “高啦!”李二陛下想都没想,便摆了摆手,“诚意不够,忠心欠缺。” 高,有多高?现在香露买着就是赚了,转手就能多卖两三成的价钱。 徐齐霜眨了眨眼睛,咬了咬牙,说道:“那个,微臣忠心耿耿,就收成本价,七折。” 李二陛下白了徐齐霖一眼,勉强点了点头,说道:“臭小子,就七折你还赚得不少呢!名为进贡,实则以朝廷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