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薛宗贵被说破心事,有些恼羞成怒。 “你才放屁。”尉迟环毫不示弱,反唇回骂。 刘弘业赶忙劝解,说道:“都是同僚,有话好好说。我看徐兄弟倒是相貌堂堂,为人也挺豪爽,值得结交。” 张慎行皮笑肉不笑,说道:“只怕是绣花枕头表面光,却是草包一个。” 薛宗贵冷笑道:“若真是草包,便少不得伸量考较,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其他几个正太表情各异,也不掺和,权当围观的吃瓜群众。 正在此时,徐齐霖已经骑马赶到南衙,把缰绳交给伍菘,腰牌一亮,进入衙门,快步来到了集合地点。 “徐兄弟来了。”刘弘业一眼看见,笑着迎了上来,说道:“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尉迟环也上前两步,笑着和徐齐霖施礼相见。 “坊门一开,我便快马加鞭,可还是来得迟了。”徐齐霖施礼已毕,说道:“刘兄,还得麻烦你给介绍一下同僚。” “正该如此。”刘弘业伸手相让,引着徐齐霖来到众人面前,说道:“这位便是新补的千牛备身徐齐霖,大家以后要多多亲近。” 徐齐霖赶忙拱手抱拳,行了一圈礼,态度很恭谨,说道:“各位同僚,徐某有礼了。初来乍到,还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小正太们回着礼,嘴上打着招呼,出身富贵之家,表面上的礼数还是不缺。 刘弘业开始给徐齐霖一一介绍,徐齐霖则礼数周全,言语客气。 “这位是潞国公之子薛宗贵。”刘弘业介绍着,徐齐霖却感觉到不善的目光投来,随后是一声冷哼。 他有些疑惑,仔细打量对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原来这个薛宗贵不是旁人,却是在庄上跟他打架的那个“有志”正太。 冤家路窄哈!徐齐霖淡淡一笑,对薛宗贵的冷哼和忿恨的眼光全当没看见,又去与下一个介绍的正太见礼通名。 旁人不知道徐齐霖和薛宗贵的这个过节,还以为薛宗贵是因为堂弟被挤走而怀恨。 几个心智比较成熟的正太便有些瞧不起薛宗贵,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总要过得去。都是勋贵之家,如此无礼,当真令人鄙视。 只有张慎行,不仅和薛宗贵交好,还是个唯恐不出事儿的搅屎棍。觉得帮腔能和薛宗贵更加亲近,还能给新来的徐齐霖一个下马威。 此时,刘弘业介绍到了张慎行,徐齐霖施礼如仪,神情自然,完全没有受到刚才的影响。 “有礼,有礼。”张慎行装模作样地回礼,笑着问道:“听说徐兄弟有亲戚是宫中贵人,颇为得宠啊。现下你已是六品千牛备身,日后更是前途无量啊!” 徐齐霖脸色一寒,打量了一下张慎行,冷笑道:“不知张公子是郧国公抛弃的发妻所生,还是续弦所养?若是前者,能为千牛备身,当是郧国公尚念旧情;若为后者,外传郧国公惧内之名怕是不虚。” “你——”张慎行没想到徐齐霖说话如此阴损,专揭人短,张亮抛发妻、惧续弦早有传闻,可却没人敢说得这么露骨直白,他伸手指着徐齐霖,怒道:“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污辱家父?” 徐齐霖歪头瞅着张慎行,带着那种欠欠的坏笑,说道:“难道我说错了?若是不对,你可以纠正嘛。来,告诉大家,郧国公没抛妻再娶,郧国公也不惧内。” 张慎行脸胀得通红,旁边不知哪个小正太憋不住,发出嗤笑声,更让他羞恼交加,气极败坏,上步抡拳便来打徐齐霖。 心浮气躁,脚步散乱。 徐齐霖做出判断的同时,左手一拦顺势再翻腕一抓,身子向前一挤一蹲。然后迅速转身,用屁股撞在张慎行的侧面,重心移到左脚,双腿分开,猛地顶了出去。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张慎行猝不及防,立刻无助地飞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不可思议和恐惧,扑通一声,被沉重的摔在地上。 薛宗贵脸上的肉一抽抽,这招他是领教过的,摔得是真疼啊! “不要动手,皆是同僚……”刘弘业劝架的话无奈地咽回去一半,惊诧地望着徐齐霖,没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是这般暴力。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徐齐霖不想在第一天上班时惹事,可也不怕事。有旧怨的薛宗贵都没怎样,这个张慎行却明显是犯贱,正好拿他立威。 张慎行被摔得半天爬不起来,可还知道咬牙忍痛,直到薛宗贵过来将他扶起。看着徐齐霖已经转身与别人互相见礼通名,他只觉得浑身疼得象散了架子,呲牙咧嘴地狠瞪着徐齐霖的背影,也没敢再上前报复。 要是过来再打嘛,我还有点佩服。可当缩头乌龟了,连恶语都不敢说,我太鄙视你了。 徐齐霖恢复了原来的神态,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但其他人的目光却变了,有钦佩,有畏惧,也有审视揣测。不管怎样,对徐齐霖刮目相看是肯定的。 刘弘业也是心中震惊,对徐齐霖的脾气禀性又有了重新了解。这家伙,可别轻易招惹他,这嘴上犀利,动起手来也不含糊。 尉迟环却是看得目瞪口呆,但很快就笑得畅快。这个徐齐霖,硬是要得,练的是手缚吧,厉害! 徐齐霖看到尉迟环凑过来,冲着他竖起大拇指点赞,不由得苦笑。特么的,第一天上班就打人,我也不想啊! “某没迟到吧?”随着粗豪的声音响起,一个长得墩墩实实的正太连跑带颠地冲了过来,跑得甚急,额头都见了汗。 刘弘业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拉住这个正太,说道:“擦擦汗,理下衣服,仪容不整,一会儿怎么上朝当值?” 小墩实嘿嘿笑着,掏出布巾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