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炉鼎。”洞景真人答道:“商角羽身为沈天长子嗣,能够在短短几年内修为提升至此,应该就是获得沈天长留下的双修秘法。我猜测他失踪的那些年,遇到沈天长秘密藏匿的姬妾,所以才能有如此提升。掳掠走同宗姐妹,除了报复,也是为了修炼。” “那他还真是运气惊人啊。”郭岱说道。他先前觉得自己的奇遇已经足够稀罕了,没想到还有人的奇遇能够有如此艳福享受。 而且论身份,商角羽应该算是占了他自家老祖的一帮美艳姬妾,此间背德阴私n,非沈家之人恐怕也难有这等体会。 “那这位商角羽盟主,暗中操弄南境沥锋会作乱,是想要从中获得什么?”郭岱问道。 “他希望鼎革天下局势。”洞景真人说道:“上溯千年,方真修士不过是各处山野洞府隐逸清修,大多不问世事。然而千年以降,方真传承渐次完备,因方真修士而生之祸乱也随之增多。 近五百年来,罗霄宗大举涉世,方真道局势也因正法七真而渐成各方隐成对立之势。更不要说妖祸之后,方真道各派涉足朝堂内外,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人心思变,已经有人不满足于太玄宫这种受朝廷供奉的盟约。” “等等,这几百年来,明里暗里折腾方真道,四处惹是生非的,不正是虚灵吗?”郭岱冷笑道:“你们好意思说方真修士涉世造祸?” 洞景真人对此没有半点愧疚之意,说道:“主公所为,乃是挽世道之倾颓,而非逞之欲。想必你也很明白,如今世上有多少方真修士,不求境界精进,而沉迷于世俗利欲与红尘纠缠。 反正一世修行,注定看不见那超脱尘世的境界,那么有些许法力神通,也足可以在人世间逍遥快活。既然寿不满百的凡夫俗子亦可掌握社稷神器、无上nbn,那么方真修士又为何不能凌驾其上?” 郭岱言道:“这种想法也不是今时今日才有,古往今来动此念者如过江之鲫。甚至无所谓有没有法力神通,只要稍微有些欲念,甚至平日生活起居有些不满不足,就认定自己所想所谋,必定比手握nbn者更为高明。至于高明与否,就另当别论了。” 洞景真人说道:“过去方真道确实有人曾谋图人皇帝主之位,也并非无人成功过,只是稳坐江山并不只看法力神通。当今帝后二人之修为,你想必也见识过,但他们能够统御朝堂,凭的不只是神通法力。” “看来你也明白,那为何要我弹压沥锋会的人?”郭岱说道:“反正他们把自己折腾死了,虚灵也不会有损失。” 洞景真人直勾勾看着郭岱,说道:“因为方真修士也不是只有神通法力,更何况如今南境沥锋会成员所积累的神通法力,已经足够深厚了。” 要是有谁说一伙方真修士积累了深厚的神通法力,定然会被当成傻话。因为神通法力无不是修士自身修持积功而得,单独形容某人或可,哪里能泛指一伙方真修士? 但偏偏南境沥锋会可以,因为郭岱留给他们的曜真城秘境中,先天化元阵可以收纳转化各种法术,而南境沥锋会修士又以灵根修士为主。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施展出自己过去并不能掌握的法术,甚至能够让多名修士的法术,化转给单独一名修士所用。 “但西山盟与太玄宫也不至于这么忌惮吧?”郭岱问道。 “你不知道南境沥锋会这些日子做了什么吗?”洞景真人问道。 郭岱双手抱胸答道:“不是很在意。” “他们通过兵形蛊,配合你留下的曜真城秘境,创制出一种能够不在秘境法阵中,也可随意调取法术的手段。”洞景真人说道:“只要在秘境法阵中留下自身本命精血为契,修为越高之人,可以调取的法术层级就越高。而且为此,南境沥锋会内部还专门设立诸多品轶名头,地位越高的成员,能够调取法术也越多。而且法术间的互易交换,也不必在秘境法阵进行。” “也就是说,南境沥锋会的人,可以远隔数千里地,直接调取来自曜真城秘境中的法术?”郭岱脸色有些惊疑,因为布下先天化元阵的人是宫九素,以他的法阵造诣,尚不足以支撑此等玄妙阵式。 但令郭岱更惊奇的是,南境沥锋会居然可以搞出这种手段,这是他此前完全没料到的情况。因为能够施展法术,和擅长斗法完全是两码事。南境沥锋会在掌握这种手段后,便可以集中安排修士向先天化元阵中注入法术,为擅长斗法的修士提供充沛无比的后援。 如此一来,前来参加鉴宝会的南境沥锋会修士,就相当于拥有数倍于眼下人数的法力神通。甚至在没有斗法拼杀的日子中,先天化元阵中的法术数目还在不断增加。一如和平时节囤积武备粮秣,待得战事一起,负责战斗的沥锋会修士就等同拥有数倍于敌的法术。 而郭岱藉此又预见到更远的情况,这种手段未来可能会演变成修为法力高深者,压迫奴役修为法力浅薄者的手段。修为高、地位高的沥锋会修士,可能会强迫修为低浅的成员耗费自身法力,不断向先天化元阵中注入法术。 如此一增一减,修为越高的成员所掌握的法力也越高,而修为浅薄者很可能无有休止地被磨耗自身根基法力,久久不得以提升。仅有修为法力高深之人的亲眷嫡传能够免于这等剥削压迫。 先天化元阵最初只是郭岱一种设想,希望以此缓解灵根修士属气有偏、功行不满的障碍,同时借此相互领悟法术神通,增益见闻,对以散修为主的沥锋会是难得的修行福缘。 但没想到如今这么一番“创制”,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