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门,不要受外界扰动。 见桂青子能坚定道心,郭岱自然不会强求,以他的眼力和判断,知晓桂青子此番定能成功炼制出一件相当不俗的法器。 玉鸿公主与郭岱是在太玄宫外见面的,没有戴纵目蚕丛面的郭岱,就算不主动掩藏形迹,倚在墙根处也没有路过修士能认出他就是南天仙师,倒是玉鸿公主一下马车就认出郭岱了。 “走吧?我们一起入宫。”玉鸿公主笑着说道:“你不会也嫌我的马车不干净吧?” 这话显然是在说太子夏顷拜请郭岱的事,他闻言说道:“太子的确不太干净我们上车说吧。” 公主殿下的宝香车可不比一般马车,外置四轮、四马牵拉,车厢用符金一体塑成,更有多重隔绝内外的法阵禁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有腾云驰奔之术加持轮毂,让宝香车在任何地形都如履平地。马车本身甚至不需要车夫鞭策马匹,车辕与套索都是能够直接引导马匹奔跑快慢方向的法器,直接由车内之人施法掌控。 外面的皇家规制装饰自是不必多提,内中则是一个玲珑精致的小间。小间靠后的外半侧是靠壁座位,中间有一张小几内半侧则是要脱鞋登上的软榻,足够宽敞让玉鸿公主这样的女子躺下侧倚。 玉鸿公主进入车厢后也是不见外,全无天家帝女的仪态,脚踩鞋跟,将一双红绸金线绣鞋随意踢开,连滚带爬地上了内侧软榻,拍了拍一旁的位置,对郭岱说道: “你也上来。” 郭岱站在外侧,因为车厢太矮,他不得不弯下腰说道:“就我们两个?你不用人伺候?” 宝香车之外也有两行侍女,按说应该要有人贴身随侍公主殿下的,不过玉鸿公主似乎不太乐意有第三者进入,挥了挥手就然宝香车走动起来,说道: “让她们在外面跟着好了,反正我跟她们也相处不来。” 郭岱还是没有爬上软榻,就坐在外侧问道:“那你倒是放心让我进来?” 玉鸿公主倚着矮案,手里轻摇折扇,明眸皓齿、巧笑嫣然,说道:“我乐意啊,你让夏顷和霍天成吃瘪了,我很高兴。” 郭岱原本想说自己并不是为了玉鸿公主才这么做,但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怎么了?”玉鸿公主察觉郭岱神色有异。 “没什么。”郭岱转而说道:“关于皇后的伤病,我可没有把握治愈。” 玉鸿公主撑着下巴,像是知道什么秘密一样,笑道:“原来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 “神通再广,也非无所不能。”郭岱说道:“失魂瘟至今也未得根治。” “说起失魂瘟,你最近还在施法救治失魂婴儿?”玉鸿公主问道。 “江都城有专设收护失魂婴儿的地方,我每天都会一趟。”郭岱说道:“天下这么大,我也没法跑来跑去,还不如等人将婴儿送来江都。” 玉鸿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时倒显出中境皇都的好处了,去往四境都是相近距离,各处驰援救护也都便捷。” “那你是怎么治愈失魂婴儿的?”玉鸿公主见郭岱盯着自己,有些害怕地扯进了衣襟,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如果肯传授这其中秘法,也许就不用你一个人到处奔忙,失魂瘟也可以得到缓解,毕竟现在西境很多新生的失魂婴儿,根本来不及救治。” 郭岱看着玉鸿公主,见她虽然披着朱红色的鸾鸟锦袍,但并没有完全按照仪轨穿足内外重裳。尤其是脱鞋爬上软榻后,有意无意露出一双纤长又不至于过分瘦弱的,好似上等羊脂白玉裹着樱红色的内瓤,双足在软榻绣被上轻轻抚蹭,脚趾也泛起诱人绯红。更不用说鸾鸟锦袍之下,也许就是一具烘香暖玉的赤呈肌体。 见此玉体横陈、美人顾盼之姿,郭岱终于明白为何玉鸿公主不要侍女进入,只跟郭岱在车厢内独处。 “你这是在s我?”郭岱笑道:“你是想借机套取我治愈失魂瘟的秘法?” “你、你在胡说什么?”玉鸿公主被郭岱点破心里的那点小心思,脸色立刻泛红,连忙掀起绣被将自己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教不了,你别想了。”郭岱说道:“至于具体缘由,不是你如今修为能够领悟的。” 玉鸿公主撅着嘴巴说道:“当初你我认识的时候,你不过尚在筑基,怎么短短几年,就比我厉害这么多了?” “修行不以岁月长短论成就。”郭岱说道:“我一路走来,修行上所遇劫障何曾少过?其中能够堪破渡过,确实不乏有机缘巧合,但过了便是过了,成就在我,谁也无法多言半句。” “你是有什么奇遇了吗?”玉鸿公主问道:“能说给我听听吗?” “奇遇?”郭岱露出几乎从未在脸上有过的慨然,喟叹道:“也许我这个人此诞生之初便是一堆离奇异数构结而成,我的所思所想不由我所主宰,你说这算不算奇遇?” “所思所想?”玉鸿公主说道:“其实人身在世,又有什么是由自己主宰的呢?” 郭岱看着玉鸿公主,对方被他盯得有些脊背发凉,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失魂瘟,我会解决的。”郭岱说道:“但眼下还不是时候,我自己也还差几分,也只能委屈一下众生百姓了。” “你真的有办法?”玉鸿公主问道。 “你亲自接我入宫,不就是为了搞明白这件事吗?”郭岱说道:“你是不是担心,你母后会借召请我入宫的机会,设局杀我?所以特地将自己送到我手上?” 玉鸿公主低下头去,带着愧疚之意说道:“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逸弦君当初跟我说过,你来江都是必死之局。母后母后的性情连我都无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