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或是形神变化有万般灵机拱卫护持。” 说到这里,秃头巨汉便闭口不言了,小药儿则问道:“那再往上呢?” 秃头巨汉摇摇头,说道:“没有了。” “没有了?”小药儿不解道。 秃头巨汉言道:“路是正路,但修行至此,已经是死路一条。” 小药儿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是死路,怎么会是正路呢?就像山里,大人们总说里面有吃人的妖怪,明明是死路,为何还要往里去呢?” “小儿无知,妄言大道。”秃头巨汉说道:“人生在世,谁人不死?若说死路,未得超脱者俱在死路之上。” 小药儿哪里懂什么修行谈玄,当然说不过秃头巨汉。她提着竹篮说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再放就要凉了。” 秃头巨汉看着小药儿,然后盯了竹篮一眼,说道:“我喝水就好,这糖饼你要不吃,今晚没精神守岁。” “哦。”小药儿看着秃头巨汉将陶壶提走,掀开壶盖仰头喝光,她自己则拿起糖饼吃了几口。 秃头巨汉将陶壶放回竹篮,然后问道:“你刚才说这山林里有妖怪?” 小药儿点头道:“对呀,村里的大人都这么说的。以前有些不懂事的人进山,都没有一个能走出来的。” 秃头巨汉则说道:“山林中并无妖怪,倒是有一个残存的迷阵。进山之人估计是被迷阵所慑,在内中浑噩而亡。” “迷阵?那是什么?”小药儿问道。 “此地一带是在两千年前是一处战场,杀伐暴戾之气极重,无数怨魂积累,有前人在此布下大阵镇压,欲以岁月化消这暴戾怨气。”秃头巨汉说道:“只是物换星移、千秋以降,镇压大阵因内外诸因而变,成了如今无主的迷阵。” 小药儿虽然听不懂,但也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问道:“那它不会跑出来害人吧?” 秃头巨汉摇头道:“不会,我这段日子便是借此阵散出的混沌气机修炼,调摄自身百气流罡根基。此阵合先后天卦而成,但残破不堪,以外力运转都十分困难。若再过千年,法阵本身将彻底消融于山川之间。” “百气流罡?好威风的名字呀。”小药儿惊叹道:“我能学吗?” “此法你学不了。百气流罡非是一部修行法诀,而是我以绝大毅力、穷究天人万象之变,强摄造化之功而创。夺灭万法、强中生强,无一丝守柔抱朴之意。”秃头巨汉看着小药儿说道:“你能无视我的太岁威禳而近前,说明你心性遇纷杂惊扰而能自化,百气流罡不合你之心性资质。天底下能修习百气流罡者,也独我一人。” “这样啊。”小药儿有些灰心,看来自己的确胡思乱想太多了。 秃头巨汉看着小药儿,非常明白她的想法,说道:“此等虚幻之世,修什么都是无用,你若真的有心修行,我可传授你一门功法。” 小药儿听见这话立刻来了兴致,糖饼也顾不上吃了,连忙问道:“真的吗?我要拜你为师吗?” “不必,法在天地间,你要拜,就拜这天地好了。”秃头巨汉平静说道。 小药儿却好像没听见,跪在秃头巨汉身前,连连磕头。 “好了。”秃头巨汉并未多说什么,动了动手指,小药儿就磕不下去,然后听他说道:“我传你一门新近悟出的功法,名唤周天易变,从入门筑基到长生门前,修炼次第分明。我给你留下一道心印,待得未来修为境界渐高,自可解悟更高层次的法诀。” 秃头巨汉伸出手指在小药儿额头上轻轻一点,可在小药儿看来,就跟一根棍子杵来没啥差别,幸亏并不疼痛。指头一触即离,而小药儿却感觉自己像是回忆起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这就是心印吗?”小药儿摸着额头,问道:“对了,我能喊你师父吗?” “我非你师。”秃头巨汉答道。 小药儿有些难办,说道:“那我该叫你什么?不如你来我们家坐坐吧?我让爹娘看看,你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吧。” 秃头巨汉摇头道:“我不喜俗人。更何况你惊扰到我感悟岁变之缘,也没必要留在此地。” “你这就要走了吗?”小药儿上前想握住秃头巨汉的手,可两人体型相差太远,小药儿就只能抓住其中一根手指。 秃头巨汉并无亲近感可言,他说道:“我不过是来此地感悟残阵,用太岁威禳逼开凡夫。你能出现本就是意外,定境散灭、机缘顿失,这其中因果茫然对错难分难解。我给你留下周天易变,是非也难说清,或许此并不算你的福缘。” “可是、可是”小药儿明明觉得不舍,但自己与这秃头巨汉不过是头回相见,似乎也没道理强行留下他。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名字?以后还要去什么地方?我去找你。”小药儿说道。 “你我无缘,何必多言。”秃头巨汉看着小药儿那期盼的目光,沉默半晌后说道:“我叫摄提格,此生居无定所,你找不到我的。至于我接下来要去之地、要为之事,皆是万死中但求一生,你知道也没有用。” 摄提格说完这话,缓缓站起身来。他这一动,不啻地动山摇,竟是引动小河上游山林震动、群鸟出林,一股极大威能汇聚在他身上每一束筋骨、每一寸血肉间。 如果说过去的摄提格就是东升旭日、沛然难当,那如今的摄提格就像是正午烈阳,蓬勃炽烈到了极致。那山中古老残阵竟也被摄提格之威所震撼,牵动周遭山林震动。 “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番,周天易变真正的能为,也算还你一水之恩。” 言罢,摄提格纵身飞天,弹指来到极高出的天空,双手箕张,罡风下降沉聚、周天列宿位移,宛若霄汉陨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