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扇面最好是水性之宝。而且不能是珠玉金石这类硬物,要求严苛。门中恐怕并没有这样的贮备。” “徒儿哪里敢跟师尊要天材地宝,有一两句指点便心满意足了。”楚玉鸿说道。 意风亭笑着摇摇头,说道:“为师了解有几样,一是龙腾海鲨妖皮,与你的几样材料合炼,能够兴风作浪。二是云炼织丝编成的面料,其秉性醇和温顺,法器炼成后能够驱云逐雾。” “听起来是云炼织丝更好一些,可我觉得这样的法器太软弱了些,不能御敌防身。”楚玉鸿想着问道:“但鲨妖皮煞气太重,能不能换别的东西?” 郭岱听说过鲨妖皮这种东西,龙腾海终年风高浪急,深海有群鲨游弋,其中不乏修炼成精的。但这些鲨妖不像陆上的妖修,还想着化形成人、行走红尘,即便开启灵智,也只是一味嗜血杀伐,凶性极重。 正好在昶王江都登基之初,一群凶恶鲨妖自深海而来,卷起滔天潮水,意图倒灌海滨、淹没人烟。当时就有一大批方真修士聚集江都,在新帝邀集下,联手合力斩杀群妖。 当时战况惨烈,不下抗击妖祸前线,沿海数百里之力,尽是腥臭妖血,煞气冲天、生人难近。 后来还是方真修士技高一筹,合力斩杀妖首。残存鲨妖见状,纷纷退回深海,数十年未曾再犯。 经此一战,新帝设宴款待方真修士,并且打算重建太玄宫,集合玄黄五境方真道之力,抗衡妖祸。 而斩杀的鲨妖尸骸,则被收拢起来,扒皮抽骨,炼化为大量天材地宝。一部分赐给愿意加入太玄宫的修士,一部分留为贮存,以备未来之需。所以太玄宫中至今还存留着部分鲨妖皮,可作为炼器之用。这是方真道中人所共知的事情。 “这也挑那也挑,别家徒弟有这样跟师长讨价还价的?”意风亭转而对郭岱问道:“郭道友出身名门大派,不如给我这个徒弟提个建议?” “前辈抬举。”郭岱应答道,然后看见楚玉鸿那带着几分深意的眼神,只得说道:“我只知道潇湘苑的苍音罗,既是水性之宝,也适合作为扇面之用。但潇湘苑好像……在中境妖祸时覆灭了。” “苍音罗?这倒不怕,我知道哪里有。”楚玉鸿说道:“但比起云炼织丝差上不少呀。” 意风亭感叹道:“潇湘苑的祖师传说是一位宫中织女,因朝代更迭流落红尘,感悟世道无常,得仙缘而修行。她的弟子创立潇湘苑一门,留下《织绣锦笈》的道法传承。苍音罗便是以此等秘传道法,采炼云水之精,化作奇异布料。远在前朝,潇湘苑女修凭此门道法奇绣,便能担当五境三十六府的织造司总教习。中境妖祸之前,潇湘苑已近乎是玄黄洲方真道最富有的门派了。” “再有钱不还是传承断绝。”楚玉鸿嘀咕道。 意风亭轻咳两声,提醒楚玉鸿这话说得无礼。毕竟郭岱虽然是罗霄宗门人,但如今罗霄宗不还是分崩离析、几近断绝?若论宗门传承之兴旺丰厚,潇湘苑远远比不过罗霄宗。 郭岱倒没太在意,他之所以知道潇湘苑和苍音罗,是因为他的师父范青曾救过一位潇湘苑弟子。可后来两人分别,那位女修也不知去向,离开时送给范青一件苍音罗织成的内衬,可作为护身之宝。 范青那时候疼爱丁碧——也就是后来的霍天成,又将内衬转赐给他。只可惜没料到日后此人反骨弑师,有苍音罗衣护身,反倒成了他肆意妄为的底气了。 “你别光顾着自己炼器。”意风亭看了看郭岱说道:“我见郭道友两手空空,是否也缺趁手法器?” 郭岱苦笑道:“这……我其实不擅御器。” 楚玉鸿连忙拍着胸脯说道:“师尊你不用替他担心,他要什么天材地宝,我都一手包了!” “你先别说大话,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分明。”意风亭言道:“再过两个月,便是西境青衡道的杏坛会。此番盛会广邀天下方真同道,就连为师也收到请柬了。” “青衡道?那可是西境外丹第一的方真宗派,门人弟子遍布西境。难道这杏坛会是要排排坐、分果果?”楚玉鸿笑嘻嘻地问道。 意风亭微笑抚须道:“也差不多如此,但如今情况大不相同。妖祸之后,西境离朝廷最远,山川险阻所限,便使得西境割据自主,不受朝廷约束。其中支撑西境十六姓大族强藩的,便是这青衡道。可以说这个门派,如今已是西境真正的主人。” 有句话意风亭没当着郭岱的面说出来,今时今日的青衡道,已经不亚于当年的罗霄宗。论传承底蕴,青衡道本就不差,而且如今又有多位高人坐镇,众多门派修士归附依从,可谓是如日中天。 楚玉鸿说道:“青衡道此时请师尊去,颇有与朝廷东西鼎立的意思,再不济也要有太玄宫这百家汇流的气派。他是想做方真道的盟主?” “有几分这意思。”意风亭答道:“青衡道总坛远在西境,朝廷无法征调大军讨伐,眼下也不是时候。所以太玄宫打算聚集一群方真同道,去青衡道试探一下情况,必要时也是立威。” “还有谁收到请柬了?”楚玉鸿问。 “但凡太玄宫中说得出名号的,基本都收到了。不隶属太玄宫的方真同道也有不少收到的。其中就包括北境月弧湾、掣虹居、穿杨部这些弓术世家。甚至连御剑楼都收到了。” “厉害啊,连御剑楼这帮剑痴都能惊动,青衡道是下了多大的血本。”楚玉鸿说道:“可是西境这么远,像师尊您这样的高人还好说,徒儿要怎么去?” 意风亭说道:“这你不必担心。太玄宫的蹑云飞槎已经基本完工了,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