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卫国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的朋友不多,可以说是极少, 除了文泽才便只有蒙义他看得过眼, 可蒙义却在他眼皮下被人害了, 他却还不知道,甚至以为蒙义只是生平淡然的那种人。
蒙义听得有些蒙圈,他来回地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小心问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文泽才与袁卫国对视一眼后, 问道, “你从小到大什么记忆最深的是什么事情?”
被人封住“相”前和后的人生遭遇会有很大的不同,只有本人能知道那种落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果然,一听到文泽才这话,蒙义脸上的淡笑渐渐消失。
“我十岁之前的运气特别好,我娘说我出生那年咱们家的粮食第一次能撑过年头,五岁的时候跟着我爹识字, 八岁的时候遇见我师傅,跟着他学手艺,不到一年我就出师了。”
一年便出师的九岁孩子在那时候引起了不少轰动, 也因为这样,找他雕刻的人也越来越多, 连带着师傅暗地里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可十岁后, 他雕刻出来的东西大不如从前,而且很多小事都做得不够好,不管他怎么练, 怎么做,都和以前比不得。
各种不顺一直伴着他。
“我十九岁的时候,有了对象,”蒙义叹了口气,“结果两个月后就吹了,也没给我啥原因。”
因为那姑娘自己也说不清,就是觉得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蒙义原本觉得对方是不喜欢自己,已经到那种找不出理由拒绝自己的地步,可后面接连好几件事让他渐渐觉得,可能是真没缘分。
“我师傅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不在的,过后,我就去木厂里上班......”
好不容易熬了两年,从学徒熬上了正式工,结果头天还乐滋滋的拿着工作本,第二天就被人拦在厂门处,说他的名字不好,所以上面的人不准备用他。
“那可是我自己辛辛苦苦从学徒考核上去的!”
蒙义现在都过不去那个坎儿,“咋就因为我名字不好就不让我去上班了?那也太倒霉了!”
那工厂还给了他一笔补偿费,反正就是不要他了。
而且原本工厂要提八个正式工名额上去,他被辞走了后,应该要空出一个名额出来,可工厂居然没有再提一个人补上蒙义的位置。
蒙义抓了抓自己的络腮胡,看着文泽才道,“我是不是扫把星转世啊?十岁前没觉醒身上的扫把星,十岁后突然就觉醒了,所以才会事事不顺?”
文泽才闻言看向一旁的袁卫国,“你当时没给蒙同志看出相时,没问他这些事儿?”
袁卫国有些愧疚地看了眼蒙义,“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毕竟生来就没有大作为或者是大事竟成的人也是常有的。”
那些人的“相”也是看不出来的。
文泽才简直服了,“你难道没掐算?”
袁卫国的脑袋垂了下去,这是没有的意思。
“你们认识多少年了?”
“八年......”
袁卫国恨不得找块地把自己埋了!
八年啊!要是自己当初长点心,掐算一下蒙义的八字,指不定蒙义的运势就回来了!日子也好过得多。
文泽才一脚踹在他坐的椅子上,“走开!”
袁卫国立马起身给蒙义鞠了一躬,便面红耳赤地出了铺子。
“哎?卫国?”
蒙义有些懵,正要起身追上去,就被文泽才给叫住了,他一脸正色,“我们现在来说说你的问题。”
蒙义挠了挠脑袋,最后见袁卫国去了隔壁铺子后,才放心地坐下身,“大师请说。”
文泽才指着他写下来的八字,“从你的八字上看,你这辈子应该是顺风顺水,而且财运极佳,除了二十六岁生辰前后时有一场血光之灾外,其余的日子都好得很。”
蒙义先是一惊,后而有皱起眉头,“大师,我今年正好满二十六岁,不过你说我应该顺风顺水,财运极佳?”
文泽才的点头。
蒙义见此窘迫道,“我自打被工厂赶出来后,就一直在家里干活儿,后来国家允许做生意了,我也试过,可不是被人骗,就是东西卖不出去,现在这身上也只有三块钱。”
可以说是很穷了。
文泽才却越听看他的眼神越同情。
“你之所以会如此倒霉,并不是因为你的命如此,而是原本属于你机遇或者是运势人给截了胡,也就是说,你本来的命是很好的,可有人就看上了你这个运势与八字,所以做了手脚,将你的八字运势与别人的换了。”
蒙义瞪大眼。
“不光是如此,为了不让有本事的玄门中人看出你的问题,那做手脚的人还把你的“相”给封了,所谓观人貌,测人运,连相都看不出理所然,又怎么去看你的运呢?”
袁卫国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没有多想,而是觉得对方可能就是那种没有什么起伏的最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