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沉的, 已经入夜。
远处有一团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随着篝火炸裂木柴的声音, “踏踏踏”的脚步声从远处而来。
是一队巡逻的士兵。
这里可不是阳人城的军兵驻扎点, 而是……
董卓屯兵的驻扎点。
董卓屯兵十分隐秘,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 他并没有大肆宣扬自己的屯兵地点,而是秘密屯兵在一个隐蔽的郊外,以免被义军发现, 偷袭了老窝。
上次董卓面见典韦之时,因着不信任典韦, 所以在荒郊野岭召见的典韦,而今日……
典韦成功拿到了张让的藏宝地图,所以董卓决定信任典韦, 令谋士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营地中。
典韦被一群士兵夹在中间,几乎是“押送”着进了董卓的屯兵营地。
典韦木着脸, 脸色阴沉的走进来。
走了一段路之后,谋士却站在原地不走了,挥了挥手, 立刻上前两个士兵,手里握着一个枷锁。
典韦眯着眼目,冷声说:“这是何意?”
谋士卑躬屈膝的赔笑说:“典校尉, 您也知道, 这世上哪有比典校尉还神勇之人?典校尉力能扛鼎, 比那吕布小儿都不知道强出多少,他与您比起来,自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咱们要面见丞相,怎么也需……做点防范,不是么?”
典韦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董卓是怕典韦刺杀他,所以特意在见董卓之前,安排了上枷锁这个环节。
典韦“哈哈”大笑了两声,随即脸色登时一变,瞬间变得阴沉阴霾起来,收拢了笑意,瞬间仿佛黄泉的恶鬼一样,破土而出,狰面獠牙。
典韦一句话不说,“嘭!!”一声劈手抢过枷锁。
枷锁是木质的,典韦一把抢过来,猛地曲起膝盖,双手弯下一压,沉重的枷锁木板,重达三十多斤,直接“咔嚓!!”一声,猛地就被折断,从中间断做两半。
典韦将两半的枷锁直接横着扔出去,冷笑说:“我典韦还从未佩戴过这顽意儿!要见便见,不见走人!”
他说着,转身欲走,就在此时,却听到“啪啪”的抚掌声,随着帐帘子“哗啦”一声响动,董卓已经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董卓一面拍手抚掌,一面走过来,笑着说:“典校尉,好气魄啊!”
他又说:“既然典校尉已然见到本相,不妨将宝藏图交出来罢?”
典韦眯着眼睛去看董卓,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慢慢递过去。
董卓纲要接过羊皮,典韦却突然缩手,董卓眼睛一瞪,急忙去抓,却没能抓住羊皮。
典韦紧紧抓着羊皮,眯眼说:“我要先见曹洪。”
董卓看起来脾性十分随和,笑着说:“典校尉与曹公子,果然是患难之交啊,曹公子若是知道,典校尉为了他,宁肯背叛盟主,不只是什么感觉。”
他说着,拍了拍手,便有人推搡着曹洪走了出来。
曹洪已然有了知觉,脖颈上戴着枷,身上缠着锁,虽伤痕累累,不过并没有新伤,底气也比那日见面时要强得多了。
曹洪被嘟着嘴巴,根本无法说话,但看到典韦,不禁使劲“唔唔唔”的摇头,还瞪着眼睛,眼眶尽裂,仿佛是在高喊什么。
曹洪死死盯着典韦,典韦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曹洪。
董卓说:“你已经见过曹洪,宝藏图可以给本相了罢?”
典韦没说话,只是将宝藏图的羊皮“嗖!”一声抛过去。
董卓迫不及待的一把接住羊皮,握在手中,反复的摩挲着,说:“宝藏!张让的宝藏,我终于得到了!”
典韦却说:“宦官的藏宝地点不止一个。”
“什么?!”
董卓立刻看向典韦,说:“不止一个?那为何羊皮只有一张?!”
典韦淡淡的说:“这是其中之一的藏宝地点,已经足够丞相趟平整个叛军的军费所用了,剩下另外一张宝藏图……等丞相杀死曹操,为我加官进爵,兑现承诺之后,典韦自然会双手为丞相奉上。”
“唔!!”
“唔唔唔——!”
曹洪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似乎不想让董卓得到宝藏一样。
董卓眯着眼睛去看典韦,随即幽幽的笑了一声,说:“是了,典校尉果然也是个有疑心病之人。”
典韦淡淡的说:“卑将的疑心病,与董公相比,还差得远呢。”
董卓“哈哈”笑了一声,说:“好,人之常情嘛……不过,本相要如何才能信你,这便是真正的藏宝地图?”
典韦说:“董公不防派人去挖便是了,藏宝地点就在这附近,反正你们有曹洪在手,如果没有挖到宝藏,还需典韦来教丞相么?”
董卓一听,似乎觉得有些道理,而且浏览了一下这个宝藏地图,宝藏的地点果真就在这附近。
张让的老家就在这附近,藏宝地点设在老家附近,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