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听曹操这般说辞, 当即便蹙眉说:“曹操,你竟言而无信!”
公孙瓒说着, 将手中长槊一摆,似乎要与曹操鱼死网破一般。
曹操笑了笑,说:“我可没答应你什么,怎么能算是言而无信呢?”
公孙瓒怒目而视曹操,根本不像是烈马, 反而像是一头野狼, 眯着眼睛,声音沙哑的说:“你若言而无信, 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曹操笑说:“我本就只答应了你,若是你替我办事儿,我便不伤害你弟弟, 但我从未说过, 你替我办了事儿, 我便放了你弟弟,这可是你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曹操分明是耍无赖, 公孙瓒越听越气,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槊,骨节发出“咔嚓”的声音,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袁术眼看他们这般, 便想要挑拨离间, 只是他的话还未出口, 张让已然十分冷淡的说:“公孙将军,你若是希望令弟与你在监牢中团圆,让亦可说服盟主。”
“你!”
公孙瓒眼珠子赤红,仿佛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瞪着张让。
张让这分明便是威胁。
从头到尾都是威胁!
之前是抓住了公孙越,来威胁公孙瓒就范,帮助他们推翻袁术的诡计。
如今袁术已经被擒,袁术的军队也被曹操提前扣押,袁术可谓是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机会。
可张让竟然狮子大开口,又开始威胁公孙瓒。
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是他自己进牢狱,要么是他弟弟跟他一起进牢狱。
公孙越体弱多病,患有先天心疾,本就不足,每日用珍稀药材吊着,才足以维持到今日,若是进了牢狱,别说是情绪波动了,便说是冷了没有披风,饿了没有水米,公孙越必然也坚持不住。
公孙瓒一想到这此节,当即心中恨的厉害,心口又是疼,又是痒,气得他浑身发抖,紧紧握住长槊,却无法动弹一下。
因着公孙瓒不敢。
张让完全找对了法门,对于公孙瓒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如果收买他,便是将自己的肉喂给了狼,永远也没有尽头,不知他什么时候便会反齿儿。
但若是……
鞭笞他。
而且全都打在公孙瓒的软肋上,公孙瓒便算是再烈,也会有屈服的一日。
公孙瓒呼吸粗重深沉,起初有些紊乱,但后来渐渐平息下来,似乎已然放弃了什么。
“啪!!”一声脆响,公孙瓒将手中的长槊一松,直接扔在地上,说:“请你们说到做到,不要伤害家弟。”
曹操见公孙瓒扔下兵刃,便是屈服了,笑了笑,说:“你安心入监牢便是了。”
张让又说:“让不但不会伤害令弟,还会帮助他医治心疾,请公孙将军放心。”
公孙瓒听则他们的话,笑了一声,但并非是冷笑,而是自嘲,说:“我伯圭……戎马了二十几年,从未吃过任何亏,只会叫旁人吃亏,没想到……没想到今日却栽在你们手中……”
曹操摆了摆手说:“你也不亏,带走罢。”
袁术眼看着公孙瓒将长槊扔下,当时心中便“咯噔”一声,心脏犹如坠入了谷底,只觉自己……
完了。
酸枣营地中,袁绍被文和先生一句话便镇住了,方才还想挑拨离间,如今心慌不已,只求自保。
袁绍赶紧表露自己的态度,十分坚决的说:“袁术这竖子,竟然存了这样的叛心,若当真有此事,我袁绍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还请各位放心!”
文和先生笑说:“袁公能有如此忠心,天地可鉴,乃是我汉室天下之幸事啊。”
袁绍被文和先生“夸赞”了一番,心中记恨的很,面上却不能动声色,还要说:“这是我该做的事情。”
他又说:“不知……盟主此番前去,可需什么助力?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快提出便是!”
要知道袁术的兵马可算是非常兵强马壮,而且人数众多。
本南方的兵马,最强的便是袁绍与孔伷二人,如今豫州刺史孔伷已经身亡,豫州兵马归入曹操营下,如此一来,袁术便脱颖而出,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在南方这面地界,没人可以跟袁术抗衡。
因着袁术兵马强大,所以袁绍心中也在想,曹操带这么一些人去抓袁术,而且还是去袁术的老窝,并不在酸枣大营里抓,能抓到么?
不只是袁绍这般想,其他人也这般想着,纷纷低声议论着。
“盟主能把人抓回来么?”
“我看是悬了。”
“若是袁术走了,这陈留王可还能登基?”
“怕是酸枣都要散了罢!”
“正是啊……”
大家纷纷议论着,袁绍突然有一些想法,若是曹操未能抓住袁术,其实也未尝是件好事,那么先有孔伷带兵离去,后有袁术,这一前一后的,酸枣会盟的士气肯定散去,再难聚拢。
便在众人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