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这般一说, 曹操的心脏登时提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张超这个人, 坏心眼子最多, 最是唯恐天下不乱,指不定是他想要挑拨自己与公孙瓒的关系,因此才想出用公孙越与张让这个办法。
曹操眯了眯眼睛, 张超见曹操不为所动, 立刻便说:“盟主, 您可要相信与我,小弟自从归顺了盟主, 便再无二心,唯恐有人利用了列侯去, 那公孙越看起来听话懂事儿, 但有其兄必有其弟, 公孙瓒可是个心机深沉,专门喜欢顽弄权术之人, 他那弟弟能好到哪里去?”
这点子倒是让张超说对了, 这个公孙瓒心机深沉,野心勃勃,可以说他相当有实力,但是心肠并不怎么好。
历史上评价公孙瓒有这么一句话……
——“虽有小恶,固宜容忍。”
还有人认为, 公孙瓒虽骁勇却好战, 虽有侠气, 却睚眦必报,而且不体恤百姓。
曹操虽以前并未见过公孙瓒此人,但也听说过一些,毕竟昔日里曹操在雒阳供职,耳目众多。
曹操曾有耳闻,这公孙瓒虽是幽州牧刘虞手下,但是与刘虞其实多有不和。
幽州地处汉室的北疆,这样一来,除了治理幽州本地之外,还要面临边疆外敌的侵扰。
刘虞这个人儒气很重,因此对于外敌外族,刘虞讲究用安抚怀柔的手段去治理,而公孙瓒则不同,主张主动出击,将他们打怕。
公孙瓒年少之时便威震塞外,声名远播,但自从跟着刘虞开始,只觉自己的前途都被阻碍了。
因这些关系,其实公孙瓒经常鼓动旁人上表,想要检举刘虞。
只不过幽州地处偏僻,而且现在朝中乱七八糟的一团,刘虞又是宗亲之后,这事儿便一直耽搁着。
曹操知道他们素来不和,但刘虞与公孙瓒没道理把张让牵扯进来,必定是张超耍嘴皮子而已。
其实曹操听说公孙越又去找张让了,心里不太欢心,但表面上装作一派盟主气势,十分宽宏大量的说:“必然是张公看错了,本盟主相信列侯与公孙少将军的秉性,张公若是无事,可以退下了。”
“这……”
张超一听,大为惊讶,曹操什么时候心眼儿这么宽,都能容人在里面儿打滚了?
不过曹操的话已经说到这里,张超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好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还没反应过来,便听有人说:“怎么?堂堂广陵太守,也会在背地里嚼人舌根子?”
张超吓了一跳,赶紧循声望去,便看到臧洪抱臂靠在营帐旁边,正微笑的瞧着自己。
张超登时心中一阵发麻,臧洪淡淡的说:“主公不是闹肚子?闹到幕府来了?”
张超:“……”
张超硬着头皮说:“干你什么事儿?”
臧洪淡淡的说:“子源劝主公还是少惹事端,尤其是关于列侯的事情。主公也知晓,这列侯可不是吃素的,若是当真听说了主公来盟主这面儿告他的状,主公以为自己还能苟活几日?”
张超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怎么的,莫名打了一个寒颤,突然觉得臧洪说的太对了……
曹操等张超走了一会子,这才赶紧放下手中的文书,什么盟主气势都没有,火烧屁股一样,火急火燎的冲出营帐,准备去抓张让与公孙越。
自己不过两日不得空闲罢了,张让竟如此“不甘寂寞”,还与公孙越这般亲近了?
那公孙越生的也就是一般,大众脸中的大众脸,能有自己十分之一好?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曹操越想越气性,赶紧走到盟主营帐门口。
他还未打起帐帘子,“哗啦!”一声,帐帘子已经被突然从里面打了起来。
正是公孙越!
公孙越突然从里面跑出来,衣衫不整不说,眼眶还红彤彤的,从里面冲出来,差点撞了曹操,都没看清楚曹操,抓紧自己的领口便跑了。
曹操一看这场面,气的脑袋里“轰隆——”一下就炸裂开来,赶紧打起帐帘子,走进去兴师问罪……
却说公孙越方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怕疼,从小扎针打大,已经习惯了,让张让可劲儿扎,尽管扎,放开来扎。
结果……
被现成打脸,简直是现世报来得快啊。
公孙越被扎的头皮发麻,当真是受不得了,赶紧便灰溜溜的跑了。
他一口气跑回自己的营帐,钻进去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领口和袖口,疼得他直搓胳膊。
刚要将宽袖放下来,“啪!!”一声,突然被人一把攥住。
“嗬!”
公孙越吓得瞪大了眼睛,转头一看,更是吓得出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说:“哥、哥哥哥……你怎么在我这处?!”
抓住公孙越的,不是他的从兄公孙瓒还能是谁?
公孙瓒身材高大,无论是容颜,还是身量,亦或是嗓音和武艺才识,全都甩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