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站在原地, 本赌气不想去。
毕竟自己当了总盟主都没见张让如此上心,周瑜病了便这般火急火燎?
自己不也生过病,还受过伤, 从不见张让这般紧张。
其实天地良心,张让一脸淡漠, 根本没有紧张的表情,一切都是曹操自行脑补出来的。
曹操越想越不对劲儿,这孙策和周瑜二人才来, 便这般拉拢张让, 倘或自己一个不察觉,张让被拉拢了过去,自己岂不是与宝藏失之交臂,那更是不妥!
于是曹操当下便抬起脚步,大步走出营帐,追在后面说:“张让!等我一等……”
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周瑜的营帐, 今日孙策与周瑜才到,因着营帐是临时下榻的营帐,未曾怎么打扫, 简陋的厉害。
孙策十分焦急,“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 说:“列侯, 快请, 你快看看, 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儿?这好端端的, 突然变这样儿了!”
孙策拉着张让冲进去,便看到周瑜卧在榻上,被子盖在一半,营帐里有些昏暗,毕竟已经是黄昏,而且这营帐太小,也没有窗子,又不点灯,几乎看不清什么。
张让只隐约看到周瑜卧在榻上,并看不太清楚状况。
曹操一进来,便打了一个喷嚏,咳嗽了一阵,说:“咳咳咳……这什么鬼地方,呛得很。”
张让赶紧走到榻边上坐下来,孙策也迈过去,说:“列侯,您快看看,这怎么的?为何突然起了如此多的包块,太也吓人!会留疤么?会破相罢?”
孙策说着,伸手捧着周瑜的脸,让张让来看。
营帐中昏暗的厉害,根本看不清晰,张让仔细一看,登时便了然了。
一样是水土不服,周瑜身上起了疹子。
那疹子大小堆叠成片,看起来十分恐怖,从周瑜的衣领子里爬出来,染红了半张脸颊,与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止如此,疹块还鼓了起来,犹如豆瓣一般,红肿胀白,大小挤在一起,连成片状。
张让一目了然,都无需仔细再看。
周瑜难过的厉害,要知道很多人体质敏感,过敏起疹不只是红肿难看,而且瘙痒难捱,但是越抓越甚,十分煎熬。
这种疹子春秋换季十分容易爆发,与体质和过敏源都有干系,尤其是换水土之时,那是必然爆发的事情。
周瑜显然以住并无爆发过,还是头一次,因此孙策着急的犹如被火燎了一般。
周瑜难过的想要伸手抓挠,就被孙策赶紧纳住不安分的双手,不让他抓挠,说:“勿抓勿抓!”
他说着,又焦急的对张让说:“列侯,这是何等病症?竟如此邪性,不会害了公瑾性命罢?这可如何是好?!”
孙策越说越是焦急,曹操进来根本看不清,营帐里也没有灯火,黑灯瞎火的医什么病?
听孙策说的骇人听闻,便走近一看,这一看吓了一跳,怪不得不叫点灯,这昏昏暗暗的一瞧,都觉得周瑜脸上十分怕人。
红肿一片,包块堆叠,还从衣领子里爬出来,浑似破相了的人。
那周家公子生的细皮嫩肉的,一看便是从小娇生惯养出来,自尊心必然十足,如今这个模样儿,哪能让人点灯?
曹操一看,先是唬了一跳,不过转瞬竟有些幸灾乐祸,心想好嘛,这俊美无俦的周郎竟然破相了,那太好了!
曹操浑然不觉自己的想法恶毒了一些,只觉周郎若是破相了那再好不过,如此一来,张让便不会赞美周瑜的容貌了。
曹操正兀自做美梦,便听张让淡淡的说:“并不大碍,不过是起了疹子,勿抓便是。”
曹操一听,当即美梦破碎,好生失望……
孙策惊讶说:“这样儿都无碍?”
张让看了看左右,说:“周公子本是南方人,初来酸枣,水土不服也在所难免,而且这营帐临时下榻,灰尘太大,都有可能引起疹块。”
孙策惊讶的说:“灰土?”
张让点点头,说:“想来周公子对灰土比较敏感,先换营帐,沐浴更衣才是正经。”
孙策说:“这……换到何处?会盟大营营帐都已经住满,这个营帐还是临时腾出来的库房。”
张让很淡然的说:“即使如此,请周公子先移榻到让的营帐罢。”
曹操一听,张让的营帐?那岂不是自己的营帐?
曹操可不想与旁人一并下榻,便说:“不可。”
他一说,众人全都看向曹操。
曹操当即咳嗽了一声,说:“这……我是说,委屈贵客挤在一个营帐,实在失礼,我这便让人腾出一个干净的营帐来。”
张让一听,说:“如此甚好。”
曹操赶紧让人去腾营帐,不一会子便好了,孙策当即一把抄起周瑜,竟然双手一抄,便把人从榻上打横抱了起来。
周瑜吃了一惊,说:“你这是做什么,快些放我下来,我只是起了疹块,又不是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