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袁绍这个人,才当真是心机深沉,疑心病重,他喜好谋略策划,将所有的事物全都掌控于鼓掌之中,只可惜,最后却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也正是因着他疑心病太重,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导致他最后无从决断。
袁绍便是个这么一人,今日又面临遴选盟主的大事儿,耍些个见不得人的小手段,那都无伤大雅。
曹操当下装作一脸大度模样,笑着说:“鲍信大哥,必然是袁公对我有什么误会,袁公此人德高望重,必不会做什么缺失德行之事,大家伙儿把话说开,也就是了。”
鲍信一听,说:“对,老弟说得正是!”
曹操笑着说:“既然鲍信大哥难得往来一趟,今日小弟便备下酒宴,好生款待大哥才是。”
他说着,又说:“大哥您稍待此处,小弟这就亲自去吩咐酒宴的事情。”
曹操这般说着,一来是想要去吩咐酒宴,二来也是不放心张让,想要出去抽空问问。
他避开鲍信,走出幕府大营,正巧就看到了张奉,便说:“张奉,你义父如何了?”
他这么一问,张奉眼神很是奇怪。
自从上次张奉误以为主公调戏人/妻之后,那眼神足足古怪了三天,如今又一副古怪模样。
曹操心里“咯噔”一声,便说:“到底这么了?”
张奉就说:“主公只顾着拉拢济北相,怕是有所不知,主公方才说用阉党的头颅祭典会盟大旗之时,义父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
曹操一惊,说:“他听去了?”
张奉点头说:“全听去了。”
曹操当即便闲不住了,对张奉说:“你去替我款待一番济北相,就说我有要事儿,去去就来,一会子再朝他赔罪不迟。”
曹操说罢了,风风火火的就朝着张让的营帐大步跑过去,也不顾什么主公的威仪了。
曹操一口气跑到了张让的营帐门口,还未进去,就听到里面儿有其他男子的说话声儿。
而且竟然是吕布!
吕布的嗓音带着一些央求,说:“先生,您便依了布,跟了布去,不也挺好?”
曹操一听,简直火冒三丈,吕布这是做什么?趁机挖墙脚?
吕布又说:“何况那曹操朝三暮四,您又不是不知?如何有布待人真心?”
曹操再一听,当当真忍无可忍,“哐啷!”一声掀开帐帘子,劈手拽下扔在一边,大步直接闯进去。
曹操一闯进去,便看到更气人一幕,吕布与张让靠得极近极近,恨不能贴在一起。吕布还一只手按在案几上,便好似将张让整个人圈在怀中一般。
曹操的肝火从未这般茂盛过,当即大步踏过去,一把抓住吕布肩头。
吕布武艺高强,其实早便听到有人在营帐外,那么大肝火,那么粗的呼吸,还能是谁?
不正是曹操么?
吕布一心想要教训曹操,就算曹操乃是搪塞鲍信之言辞,说的也着实过分了一些。
因着吕布故意说了一些令人误会的暗昧言语。
果不其然,曹操当即更是恼怒,直接冲进来,但令吕布没成想的是,曹操这厮冲进来之后,一把抓住吕布肩头,趁着他没注意没防备之时,提起拳头……
“嘭!!!”
吕布结结实实吃了一记拳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登时变成了一个乌眼青!
吕布吃了一惊,打得他直懵,想他吕布自从武艺有成,何时吃过这样的闷头亏?
当即一把抓住曹操衣领,怒目低喝:“曹操,你做什么!?背地里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曹操被他抓住衣领,也不甘示弱,一把拽住吕布前襟,眼目赤红,如同野兽一般,充血的瞪着吕布,说:“英雄好汉?那你呢?背地里与张让说道我的坏话,便是大丈夫所为了?”
吕布一愣,稍微有些底气不足,随即冷笑一声,不甘示弱的说:“说你坏话?曹校尉的坏话箩筐都装不下,还需布背地里说道?就算是当着面,旁人不敢说,布依然敢说!”
曹操冷嗤说:“我明白了,你今日便是讨打!”
张让眼看曹操突然冲进来,然后曹操与吕布就像是两只野猫一样,天崩地裂的挠了起来。
张让耳朵里听着“找打?!”“打啊!奉陪!”等等此类的话,淡然的看了一眼被曹操撤坏的帐帘子,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因为吵闹而狂跳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