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脸狠戾,死死盯着张让。
张让的玉冠碎裂, 长发披散而下, 仰面倒在榻上,与曹操四目相对, 依然十分坦然。
并未被曹操野性凶狠的目光吓坏,和平日里表情无异。
曹操见张让这般淡定,肝火再加上腹火, 整个人都火的无以复加, 当即一股冲动涌上头脑, 便眼睛一眯, 狠狠低下头去,想要吻上张让的嘴唇。
就在这一瞬间, 张让突然一撇头, 曹操并未亲到张让, 又把他给气炸了。
曹操用沙哑的嗓音, 在他耳畔戏谑的说:“怎么,还害羞了?咱们在卫宅,不是做过这档子事儿?”
曹操和张让自然什么都没做过,只是当时张让醉的厉害, 还以为自己和曹操真的发生了关系,曹操便坏心的没有解释什么。
但曹操深知,他和张让可是清清白白的。
如今曹操想要显露自己的“优势”, 便故意这般曲解。
曹操见张让表情无有变化, 心中好气, 便又说:“当日你缠着我可热情的很,怎么如今便如此羞赧?”
张让听他调笑自己,不过并没有脸红,表情依然十分单薄,未见半分羞赧。
而是慢慢转回头来,看着曹操,说:“曹校尉,让以为……这等事情应当是与心仪之人才合适,上次之时乃是酒后失德,既然曹校尉与让都是你情我愿,那也便罢了,如今万勿再做如此事情。”
曹操一听,当真是“哗啦!!”一声,兜头一捧凉水砸在脑袋上。
真的比任何一种清心静气的草药还要管用。
十分下火!
张让这话什么意思?
酒后失德?
你情我愿?
那也就是说,现在便不是你情我愿。
而且听张让说什么“心仪之人”,意思便是曹操并非他心属之人,还能有什么其他?
曹操一腔热血,袁绍精心准备的烈酒,全都被张让的话给浇的透心凉,当真是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曹操冷下脸来,立刻翻身而起,心想这宦官什么意思,还嫌弃自己了不是?
自己好歹堂堂一个太尉之子,响当当西园校尉,如今也是威名大震,年轻有为的少将军,张让一个宦官,不就是怀揣宝藏?
竟敢嫌弃自己?
曹操一句话不说,只留下“哼!”一声,转头直接摔开帐帘子,“嘭!”一声,扬长而去。
曹操离开之后,张让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忘了呼吸,险些将脸憋红,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方才感觉到那无以复加的滚烫,心脏没来由的紊乱了起来。
张让调理顺自己的呼吸,脸上有些疑惑的表情,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耳侧……
曹操从张让帐中走出,气的眼睛赤红,走了几步回到自己营帐,但是坐立难安,一方面想到张让嫌弃自己的话,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着被压下去的火气又重新烧了起来,特别难受。
曹操干脆站起来,往张奉营中,准备让张奉给自己开点药吃。
虽是夜深,不过张奉营中还未熄灯。
吕布此时正在张奉营中,让张奉为其换药。
吕布身子硬朗,从小习武,而且武艺超群,可以说是体质好过常人许多的类型。
他那日被陈留太守张邈偷袭,虽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不过恢复的十分之好,若换作旁人,是否能康复都是问题,指不定还会落下病根,从此后半辈子便病病殃殃的过活。
但是吕布不然,吕布恢复的很快,这些日已然无恙,而且经过张让和张奉的精心调理,连儿时落下的老病根儿都好的差不离了。
张奉本要歇下,哪知道吕布就来了,一定要自己给他换药。
张奉甚是无奈,拦在营帐门口,不叫吕布进来,说:“吕都尉,您的伤口已经大好,无需换药,若是长时用伤布捂住,反而……”
不透风……
张奉的话还未说完,吕布已经说:“我的伤口,我自然知道。”
他说着,强硬的挤进帐中。
吕布整比张奉大了两圈还多,张奉根本拦不住他,只好叫他挤进帐中。
张奉无奈的拿了药箱过来,放在案几上,给吕布例行换药。
吕布十分配合,将自己的头盔放在案几上,然后解开铠甲。
里衣落下,张奉赶紧低垂下头,本分的打开药箱,取出药粉和伤布,准备给吕布配药,然后重新包扎。
那伤口已经大好了,只剩下伤疤,狰狞的停留在吕布身上。
伤疤蜿蜒厚重,一时之间好不得,就算是好了,肯定也要留下痕迹,但那痕迹并不难看,也不觉恶心,反而像是一条狰狞嚣张的龙一般,盘曲在吕布身上。
伤口只剩下伤疤,也无红肿流脓的迹象,真的不用再服药,但是吕布坚持,张奉也没有办法。
张奉调配着伤药,吕布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张奉的手腕,张奉吓了一跳,说:“吕都尉,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