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说:“是,主公,卑将敬诺!”
他说着,就要抓起那两个士兵。
士兵们哀嚎大叫着:“咳咳咳……饶命啊!咳……小人并无半点虚言……”
“咳……饶命!咳!饶命啊!”
张让耳边听着各种哀嚎求饶的声音,看着夏侯惇抓起两个士兵就要押解走,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不过却开口说:“且慢。”
曹操有些惊讶的转过头来,说:“怎的?”
张让说:“这两个人的确患了病,这点并无说谎。”
那二人赶紧磕头,说:“小人日前是有眼无珠……咳咳!肉眼凡胎不识仙人!仙人大恩大德,大恩大德,放过小人罢!小人咳咳咳……咳咳的确染了疾病,只等着仙人救命啊!”
曹操眯了眯眼,不为所动,冷声说:“你乃是张邈营中,何故来我这里救命?你如有事,你的主公自会救你,与我何干?”
曹操说的冷酷绝然,张让忍不住皱了皱眉,但曹操说的也有道理,医生的医德准则到底该维持在什么程度,这一点并非是谁对谁错就能说得明白。
那两个士兵听到曹操的话,登时涕泪横流,竟然哭的十分凶狠,跪在地上也不求饶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痛哭,随即断断续续的说:“咳咳咳……小人昔日里虽的确是张邈麾下,但……但陈留疫症横行,也弥漫到了军营,那陈留太守张邈竟是个残酷狠心之人,完全不把我们士兵看在眼中,平日里我们为他肝脑涂地,如今疫症一来,但凡有得了疫症之人,或者有个头疼脑热之人,统统不管医治,直接赶出军营,任其死活!”
“小人因着得了疫症,家中也没有钱资治疗,就被那张邈赶出营来,当真是走投无路啊!”
“是啊,曹将军,我们也知昔日里对曹将军不起,做过许多错事,受了张邈的哄骗,在陈留污秽曹将军的名声,但如今真的已经悔过,若没有此事,我们也不曾看清张邈那贼人的嘴脸!”
两个士兵涕泪横流,旁边还有很多百姓全都在围观,听到那两个士兵这么一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市井之中传闻的那些污言秽语,全都是陈留太守的故意污秽。
人群中就有百姓喊着:“我就说,仙人乃曹将军麾下,曹将军必不是坏的。不然仙人怎么可能逗留在污秽之地!”
“是啊是啊,看来咱们都误会曹将军了!”
“这陈留太守,竟如此下作!”
人群骚乱起来,纷纷讨伐着陈留太守,昔日里曹操的风评很差,舆论风向一面倒,根本征不到兵马,如今风向突然逆转,全都靠拢在了曹操一侧。
曹操一听,眯着眼睛,心里计较起来,这两个士兵已经与张邈决裂,他们又知道张邈的短处,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卒子,但到底可以利用。
曹操当即换上一张笑脸,说:“原你们也有如此苦楚,都是被那陈留太守张邈诓骗,我若怪罪于你们,太不近人情,罢了。”
他这么一说,那两个士兵惊喜的抬起头来,感激涕零的看着曹操,大喊着:“谢曹将军!谢曹将军!”
曹操就对身边的张让说:“先生您看,怎么医治医治他们?”
张让侧目看了一眼曹操,曹操对自己的称谓堪称是一路变化,从刚开始的阉党贼人,变成了张兄,现在又晋升成为先生,果然是一路见长。
张让木着一张脸,对那两个士兵说:“我可以救你门。”
“多谢仙人!”
“多谢仙人大恩!”
张让还有后话,又说:“但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一百个,我们也全都应允,在所不辞啊!”
“是啊仙人,我们做牛做马,也未能报答仙人大恩!”
张让说:“无需你们做牛做马,也无需一百个条件,只需你们病好之后,无论用何种法子,澄清你们之前的污言秽语,还曹将军清白。”
曹操没想到张让的条件,竟然是替自己说话,当即吃惊纳罕的看向张让。
张让却没有半点谄媚之色,表情还是淡淡的。
曹操心中一动,少许有些感动,不过转念一想,张让如此做,也是为了自己这个靠山牢固一些,日后好乘凉罢了。
士兵们当即答应,千恩万谢,张让就让他们坐下来,轮流把脉,问了病症,然后开始开药。
这一天忙忙碌碌的,张让一刻也不闲着,一个接一个把脉医病。
曹操因为无所事事,留到中午便觉得无趣,回了营中去看文书。
等日头落山之时,曹操才放下竹简,准备四处走走,活动一番筋骨。
他从房舍走出来,一路往营门而去,就看到夕阳西下,昏黄的余晖之中,张让竟然还坐在营门口的案几边。
营门口已然没有了病患,张让用了整整一天给病患们看诊,如今营门口冷冷清清,萧瑟的深秋之风吹拂着张让的衣角和发丝,有一种飘飘然的须弥缥缈之感,果然犹如谪仙。
营门已经没了病患,不知张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