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去,巡视领地吗?” “是的,立即召集队伍。外出期间的领务由你暂时处理。” 尽管老管家满脸狐疑,但李察还是以领主权限强行贯彻了自己意见。于是数刻钟后,四名被紧急召集来的侍卫,配合着侍女长,把三天份的口粮补给品等分装到七只锤头鸟上,然后跟随着领主风风火火奔出了宅邸。 锤头鸟的脚程相当快,片刻间众人便差不多要奔出南镇。这时候从后方街道传来大声招呼的声音,李察回头见着是南方社的熟人,于是稍稍放慢了脚程。 “请、请让我跟着您!老爷!” 追过来的夏纳姆喘着粗气向李察请求着。这位记者先前正在街上闲逛,远远看到李察的出巡队伍便发足飞奔了过来。能赶上锤头鸟的脚程固然值得夸奖,但体力的猛烈消耗却让半只脚踏进中年的男人喘得辛苦。 “我要去巡视领地,你跟来干什么?” 李察从鸟背上俯视着记者,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我、我可以为您指路!”夏纳姆急忙主张着自身价值。“不是我夸口,这些年来为找素材我差不多把绿穗领踏了个遍。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哪儿有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您要巡视绿穗领的话,绝对找不到比我更称职的向导!” “是这样吗?”李察稍稍思索了下,把目光投向南镇北侧的森林处。”既然如此,那边森林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你知道吗?” “好玩的?”夏纳姆边努力迈动双腿跟上锤头鸟的脚程,边绞尽脑汁榨取着记记。在额门淌下热汗的热刻,记者突然灵光闪过。“说起来,我听洁娜说过,前次暴风雨的时候她曾在巨杉岭那边看到过火光。” “洁娜是谁?”李察好奇着。 “洁娜是镇上裁缝店的女儿。嘿嘿,她长得不错手艺也好,有时候我会去找她做衣服。”被询问的夏纳姆视线微微闪烁着,显然和裁缝女儿绝不只是“做衣服”的关系。察觉到这点的侍卫们彼此交换着心照不宣的视线,而侍女长则朝记者投去蔑视的矛尖。 “好吧,火光又是怎么回事?”李察换了话题。 “是的。”夏纳姆用力点着头。“当时天下并没有雷电劈下来,因此她觉得奇怪。但那火光好像很快就被暴雨浇灭,也就没法去确认……” “给他一只鸟。”李察朝侍卫吩咐着。“你知道巨杉岭在哪儿吧?” 增加到七人的队伍朝巨杉岭奔去。 巨杉岭位于绿穗领的西北角,和南镇隔着相当远的距离。李察扮出对那股神秘火光很感兴趣的样子,却没对任何人透露此行目的。实际上,结合报纸的预知新闻和夏纳姆的情报,李察基本可确定那艘浮空艇坠落的地点就在巨杉岭,而坠落时间则是三天前的那场暴风雨。 浮空艇在暴风雨中迷失航道而坠落浮岛,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那场暴风雨并非寻常,说到底是李察强硬逆转命运之轮而召致的反动,因而对那艘浮空艇的坠落,李察觉得自己多少也要负上责任。 浮空艇坠落确认发生在三天前,而预知新闻里则提到船上冒险家罹难的噩耗。虽然新闻里没有明确肯定,但从其字里行间推测冒险家的罹难和浮空艇的坠落并非同时发生。故而李察猜测,那位冒险家有很大可能在浮空艇坠落后还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因耗尽物资才罹难的。 当前正是介于两者间的微妙时限,而那边的冒险家大概也正处于判定生死的关键点。倘若李察想证明自己推测没错的话,就必须争分夺秒地赶到坠落浮空艇的位置去。 真是紧迫。李察不禁咂舌。 前次抢修栈桥也好,今次搜索浮空艇也好,几乎都是卡着时限知晓的。虽然迄今李察依旧无从知晓他能看到预知报纸是何道理,然而逆转命运却是确凿无疑的事实。既然前次卡乌娜等人能从灾难事故中幸免,那李察相信,今次那边的冒险家也同样有机会获救才是。 “少爷,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休息下?” 旁边传来阿德蕾担忧的问询,李察偏头望过去。 身为侍女长的阿德蕾本应留守宅邸才是,然而阿德蕾却以“少爷身边必须有人伺候”为由强硬插进了巡视队伍,连李察也无法反对。最初李察还担忧骑鸟跋涉对画风文静的侍女长是项沉重负担,但没想到阿德蕾的骑术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就连四位侍卫都纷纷露出甘拜下风。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阿德蕾换上了方便活动的长裤和马甲,黑发亦束成长辫,还在腰间佩上了护身用的短剑。对习惯侍女长那朴素职业装的李察来说,眼前英姿飒爽的阿德蕾可谓是从隆冬迈进盛夏般的惊艳。 “不要紧,只是好久没骑锤头鸟了,多跑跑适应就好。” 李察微微摆手,目光移到自己色彩斑斓的坐骑身上。 不得不承认,盖提娅世界的锤头鸟确实是足以和蓝星骏马相媲美的优良坐骑,论负重论脚程都不亚于后者。考虑到锤头鸟还保留着短矩离飞翔的猛禽天赋,因而在横越障碍等方面更有着特殊加成。 要说唯一的缺点,便是两脚驱动明显比四脚驱动来得颠簸,长时间骑行会对腰椎尾椎造成莫大的负担这点。从南镇出发不到半日,李察已感到腰酸得不行。 “夏纳姆,我们离巨杉岭还有多远?” 为转移对酸痛腰肌的注意,李察朝奔在左边的报社记者搭话。 “照这样跑下去的话,应该能在日落前抵达巨杉领吧?假如不赶时间,我倒建议顺便绕个路去‘五彩泉’那里去转转。”夏纳姆遥遥指向林地北侧,殷勤地介绍着。 “五彩泉?”李察好奇着。 “从山头流出的温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