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挑灯夜读,连我自己都感慨自己的用功。
没有师傅,也没有晗,一切都要自己领悟。但没有引导和不受干扰,倒是能让我自己静下心来思考琢磨。
如果真的要成为女皇,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是太傅或者女官能教的出来的。
小草这次回来,倒还是一如既往地聒噪。只是有梦泽在,这种聒噪翻了一倍。
我读着书,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平日里有晗给我弹琴伴奏,这会儿有她们的说话声,到也算是听个响动来解闷。
小草:“公主,上次北域王送来的瓜果被晒成了果脯,这会儿也快吃完了。小草儿得出宫去,在野地里摘点果子。”
梦泽:“去野地里摘干什么?去御膳房讨点果子不就好了?”
小草:“才不行。他们买来的都是最好的,鲜嫩多汁的水果。但果脯啊,最好的还是鸟儿啄过的,熟透了自己掉下来的,再让冬天的太阳这么一晒啊,才能好吃!”
“歪理,你就是自己想出宫玩,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梦泽听出她的狡辩之词,伸手拧她胳膊,跟她打闹。
哪里知道,小草被这么一碰,就缩了起来,面露痛苦之色:“哎哟。”
“怎么了?”我放下书,抬眼看她。
“没事没事。”小草摆手。
梦泽抓过她胳膊,掀开她袖子,却发现上面有着明显淤青。
“我、我自己摔的。”小草唯唯诺诺,低下头来。
我愠怒:“谁干的?在这个宫里,谁敢打我的宫人?”
“真的是摔的……”
在我的逼问之下,小草才说。原来是那天给晗上药,他疼痛难忍,嫌弃她笨手笨脚,就将她推到桌角边磕着了。
都三天了,还没有好,足可见当时的伤得不轻。
我有些心疼小草,但更心疼晗。
他是多么温良如玉的人,现在却忍受不了疼痛,迁怒给他上药的小草。
小草委屈巴巴地替晗求情:“都怪我自己不好,公主你别生乐师的气。他受伤很重,会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我柔声安慰小草:“你别放心上,他一定是不小心。梦泽,去取些伤药来,给她涂上。”
“是。”
小草怯生生地问:“公主,不怪他吧?”
我说:“说到底母皇是因我而挨打的。你也是因为我的吩咐,才会去给他上药,才会受伤,要怪也是怪我。”
小草红了眼眶,低头不语。
梦泽取来伤药,替她涂上,我则回到案边继续研读。读得入迷了,也没注意到她们什么时候上好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
再抬头的时候,灯都快燃尽了。
知荇在旁等候,拿出我的衣服,替我做着绣工:“公主近来长高了不少,这些衣服都穿不下了。”
“是啊。”我有些疲惫,揉着腰,“读书久了,总是腰酸背痛的。”
知荇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公主,避子汤你让乐师喝着吗?”
我心里一突,面上不动声色:“当然。”
知荇狐疑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