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她从跟着古云熙学习开始,她们之间都不曾这样一上一下过,大部分都是一块站着,或者是古云熙坐着,她站在,古云熙从为给过她难堪。
冬菊脸上一喜,欢喜地给冬青找来马扎,“这是幽然院里面最好的一张马扎了。”
古云熙顺着冬菊的手看过去,嘴角一扯,望向冬菊幸灾乐祸的脸,道:“坐吧,你这样站着说话我抬头看着难受。”
这是实话,不过对心里发虚的冬青来说,这并不是,她认为古云熙这是在故意刁难她。
忍着不悦,冬青望着古云熙说:“公主这是在刁难我吗?”
“你认为呢?”不理会冬青眼底里的怒火,古云熙继续说道:“如果是换在以前,不要说我给你马扎了,就是让你跪在地上说话,恐怕你也不会有任意异议。想来是这身份变了,连自己原本的仅有的谦恭也没了。”
冬青闻言变色。
古云熙说得没错,这要是换在以前,她还在浣洗院里做事,她刚得到古云熙的帮助,那会不要说是跪着了,就是趴着,她也是心存感激的,可现在呢?
不,不一样的,当初古云熙之所以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想到这里冬青凝然道:“公主敢说当初帮我,让我能站在侯爷身边,甚至成为侯爷的女人,是没有目的的吗?您是知道侯爷的问题,可您为了让自己不被侯爷纠缠,这才让我去勾引侯爷的,是不是?”
古云熙莫名其妙地看着冬青,随后揉了揉脖子,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谢侯爷有什么问题我不知道,当初想爬上谢侯爷的床也是你,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怪我当初帮了你吗?”
冬青语结,确实,当初是古云熙找上她,说要帮她,最后也让她得到她想要的了。
低头看向冬菊刚拿过来的马扎,并不是特别的破,可却少了一个腿,线也是老旧的。将视线重新放在古云熙身上,见她脸上的疲倦,再想到谢家铭在床上叫喊着的名字。
突然间,她释然了。
“今日打扰公主了,冬青没什么想说的了,这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冬青给古云熙屈膝行礼,然后也不等古云熙发话,转身就走。
她觉得很好像,也很可悲。
古云熙说的没错,她就是为了侯爷才会同意跟她合作的,当初也说好了,绝不会背叛她,可最后她背信弃义了,不仅找了沈如烟,还将侯爷在床上叫出的名字跟沈如烟说了。
望着冬青离去的背影,古云熙不解地问冬菊,道:“她这是怎么了?”
冬菊摇了摇头,也是不解:“最近没在侯府里面,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待会我去问下?”
当初想要爬上谢家铭的床的人怎么现在看着像是后悔了?
古云熙点点头,说:“看她这个样子,好像是谢侯爷对她做了什么事情,感觉好像是在害怕。注意着点吧,别让人打我们的主意就好。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出谢侯爷对冬青做了什么事情。”
终于到了该进宫的日子,古云熙早早地收拾好,由抚琴扶着走出房间,便见一身宫装的宫女已站在门口等候。
“参加公主。”
看了一眼屈膝行礼的人,古云熙转头对抚琴说:“屋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跟冬菊在院里等我回来。”
“公主放心,我跟冬菊就在院子里等您回来。”抚琴笑着将古云熙的手交给上前来的宫女。
抚琴跟冬菊是让她放心的,古云熙也没多做吩咐,转身就往院子门口走。
很意外地在院子门口见到谢家铭。
“请公主上轿。”谢家铭亲手为古云熙挑开帘子,对她多了个请的姿势。
望着大红色的四人轿,再见谢家铭的动作,古云熙好笑地问道:“谢侯爷这是做什么?”
谢家铭道:“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本侯自当护送公主进宫。”
护送她进宫?
这是古云熙醒来之后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她往幽然院的四周张望了下,发现沈如烟苍白着脸站在树下,那望着谢家铭的双眼里闪着泪光。
“谁告诉你我需要你护送的?”
“公主暂住本侯府上,自当由本侯护送。”谢家铭肃声道。
谢家铭说得理所当然,却并未想过她是否真的需要他护送,古云熙觉得很搞笑。
以前古云熙需要他庇护的时候,他却视她如蝼蚁,任由沈如烟践踏,现在她不需要,他却又想要利用机会接近她,甚至不顾及沈如烟的感受。
想到这里,古云熙指着沈如烟站着的位置,对谢家铭说:“谢侯爷就这么在你的宠妾面前对我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担心她会吃醋?”
沈如烟见到古云熙指着她对谢家铭说着什么,再见到谢家铭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蹙起眉头,她的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痛着却没办法将其拔出,只能任由它一点一点地长长。
如古云熙所说,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