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灼就读的初中叫希文初中, 一河之隔便是嘉蓝。
近水楼台先得月, 所以希文也叫小嘉蓝, 妥妥的嘉蓝后花园, 希文学子每天隔江眺望着理想高中上学, 学习充满干劲和希望,励志极了。
不过, 虽然只隔了条河,但想从希文初中的校门口到嘉蓝高中的校门口,即便用最快捷的交通方式——开车也至少需要花费十五分钟的时间,因为附近的河域上没有建桥。传说,建桥的方案曾提上过日程, 但遭到当时的希文校长的坚决反对, 最终不了了之。两岸居民虽然往来非常不便, 但也都默认并接受了两所学校想传达的教育理念——纵使梦想距你一步之遥,也不能松懈骄傲, 因为达成目标需要付出的努力, 可能远超你的所想。
去嘉蓝的路上,宴随低头和自己两天前花了一下午做的美甲做斗争,这堪称近几年来她最满意的款式之一了, 可惜寿命太短了点, 只有两天。她先抠掉了上头的碎钻, 然后盯着自己超过指尖半厘米的指甲犯起了难, 脑海里蹦出个馊主意, 转头问傅明灼:“灼灼, 你有啃指甲的习惯吗?”
傅明灼知道她什么意思,遂非常坚定地说自己没有这种不良习惯。
“哪有小孩子不啃指甲的。”宴随扼腕,又问傅行此,“你呢?”
傅行此:“……”
宴随把手伸上前去示意他看:“可是这个指甲很影响我发挥的。”
傅行此没看她,专心开车,余光里,十根莹白指甲上的渐变玫瑰豆沙色惹眼,他反手开了中空的储物箱的盖子示意她找:“这里面好像有指甲钳。”
免去在用九阴白骨爪投篮和用牙齿咬掉指甲中二选一的尴尬,宴随心情愉悦,后座不多时便响起了指甲钳钳口清脆的碰撞声。
“紧张吗傅行此。”宴随问。
问问篮球答不答应的意思,其实就是再投一次三分球,进了就是答应。
她要回嘉蓝投,而且就要在当年的那个篮筐下投。
傅行此从后视镜看她一眼,跟她完全不在同一条思路上:“一千多块钱的斯伯丁名人堂说借就借,他们还真是放心你。”
“跟初中生都能吃醋,你幼不幼稚?”宴随凉凉抬眸回视,“灼灼每天都要去上学,他们又不是找不到人,我还能为了贪污一颗篮球让她转学不成?”
傅行此轻嗤一声。要不是贪图她的美色,谁脑子秀逗了肯把正准备打的篮球借给她,还是带出校园过一个周末下周一再由傅明灼交还的那种借。
大家都是男人,那群小兔崽子安的什么花花肠子,他还能看不懂不成?
她简直是招蜂引蝶恃靓行凶不守妇道。
“紧张吗傅行此?”宴随再次问道。
傅行此直视前方,心里不太痛快因而惜字如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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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嘉蓝正是上课期间,大门紧闭,外来人员进去之前需要登记。
传达室的保安从窗口递了登记的册子出来,期间频频看宴随,一副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直到三人登记完毕,看到傅行此抱着的篮球,保安一拍脑袋,大彻大悟地问宴随:“你是不是宣传册子上的姑娘啊?”
得到肯定的答案,保安大叔宛如见了明星,激动地搓手:“哎哟,看了这么久的照片,第一次见到真人呢,真人比照片上还好看。”
去操场的路上,傅行此跟在两个姑娘背后听她俩叙旧。
宴随颇为感慨:“灼灼,你记不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
傅明灼也不禁感叹缘分的奇妙:“没想到你后来竟然成了我的姐姐。”
宴随踩一拜一:“我说谁家的宝宝这么可爱,张口闭口都是哥哥,一看,竟然是傅行此家的。”
“竟然”的意思是,他不配拥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傅行此二话不说拿篮球砸了她一下,篮球在她背上受力反弹,又回到他手中。
宴随当即回过头来瞪他。
“还以为你能接住呢,果然是……”傅行此单指转着球,嘴里奚落起她来毫不留情,“廉颇老矣,不能饭否。你这三分球看着有点悬。”
宴随不搭腔,抢过篮球自己抱着,回头搂住傅明灼的脖子带着她前行:“灼灼,你看哥哥这么大人了,还玩激将法幼稚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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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偌大的体育场上,零零散散活跃着三五成群的学生,女生大部分都在操场散步或者在花坛上坐着聊天,还有少数几个在打羽毛球和乒乓球,篮球场则被男生霸占,一眼望去,全是男丁。
很奇怪,这个现象在运动场合比比皆是,也不知道女生不打篮球的潜规则是怎么形成的,反正即便有极个别例外会打喜欢打,也碍于舆论压力不会轻易踏足篮球场。
刚刚和傅行此熟悉起来那会,宴随是和他在课间打过几次球的,当然因为打篮球容易产生肢体接触,所以只和他打。球场上有女生本就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又是一战成名的嘉蓝女神,于是次次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