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慕白半低着头,把那枚亮晶晶的戒指从首饰盒里取出来,他声音同样放轻,看她的时候眼神很温柔:“你叫我一声老公,我送给你好不好?”
此时此刻,完全被酒精麻痹了神经的陆以凝丝毫判断和思考能力,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眼睛真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好听到让她想睡觉——字面意思的睡觉。
陆以凝眼皮重地有些撑不起来,迷迷糊糊地半眯着眼睛问他:“……叫什么?”
唐慕白喉结轻滚,俯身低头,凑在她耳边一字一顿地重复:“老、公。”
陆以凝现在只想快点进入梦乡,支着下巴闭着眼睛,想哄一个要糖吃的小孩一样无比配合,嘴角轻动小声嘟囔了句:“老……公?”
唐慕白虽然知道她现在的话都不能当真,但是听到这两个字时嘴角还是扬了起来,“嗯。”
顿了顿,他又道:“再叫一遍。”
等了几秒钟,没有动静。
唐慕白呼吸放轻,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陆以凝再出声,他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身体坐直了些,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之后再一看,陆以凝眼睛闭着,舒展开来的眉眼柔和干净,嘴巴微张呼吸声很轻。
就这么三两分钟的功夫,她居然睡着了。
唐慕白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好一会儿,他才“嗤”地一声轻笑出来。
人都睡着了,总不能再把她给叫醒。
更何况喝醉了的人,他也不一定有那个本事叫的醒,唐慕白把陆以凝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掖到耳后,然后手往下移,掠过陆以凝的胳膊和手腕和她十指相扣。
因为是八月份,天气还很热,她今天只穿了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客厅里开着空调,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凉又滑,摸起来很舒服。
唐慕白手指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让他心神荡漾,他喉结轻咽了下,视线从陆以凝的脸上下移,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松开,把那枚戒指套进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戒指款式简单而别致,走遍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一只。
唐慕白越看越觉得舒心,眉目都像是飞扬起来,嘴角弧度更是十分明显,他拉起陆以凝的手一根根把十指都亲了个遍,这才又把她打横抱起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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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红酒的确可以助眠。
陆以凝就是在这一晚验证了这个说法的,她晚上睡得极其安稳,没有做噩梦也没有中途醒来,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连头晕的感觉都没有。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也不知道是唐慕白昨晚压根没跟她睡在一起,还是已经起床去上班了。
陆以凝又在被窝里待了十几分钟,直到卧室的门被人敲响,傅蕴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以凝醒了没啊?”
她连忙坐起身来,扬着声音答了句:“醒了。”
“醒了就收拾一下,待会儿下楼吃早饭啦。”
傅蕴还站在门外,语气温和又关切:“你们年轻人得多注意点儿身体,早饭是无论如何要吃的……慕白就不行,说了他也听不进去。”
说起自己的儿子,傅蕴明显话多了不少,“以凝啊,你以后跟他一起住的话,一定要让他吃早饭,不然身体迟早得熬坏。”
陆以凝早就不困了,边穿衣服边回应傅蕴:“傅老师你放心吧,我以后会让他好好吃饭的。”
“对,他要是不吃早饭,你晚上就不要让他进你房间的门。”
陆以凝穿衣服的的动作一顿,嗯,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唐慕白是真的去上班了,而且按照傅蕴说的,他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医院。
唐父和傅蕴早餐准时,一个小时前就吃完了,所以八点半的时候,餐桌上就只剩下陆以凝一个人。
那夫妻俩早上遛弯回来,这会儿都坐在了客厅里,看报纸的看报纸,喝茶的喝茶,陆以凝早饭吃的倒也轻松,刚吃完从餐厅出来,就被傅蕴叫了过去。
小姑娘哪里都好,有教养有礼貌,傅蕴当然是喜欢的,尤其是过了昨天晚上之后,她看着陆以凝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以凝,想没想过什么时候结婚啊?”
这话一出来,连一旁看报纸的唐父都推了推老花镜,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来,悄悄往这边瞄了一眼。
陆以凝摇了摇头,还有些诧异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之前问过慕白,他说听你的。”
哦,那怪不得。
陆以凝还真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傅蕴这么一问,她一时半会儿倒是回答不上来了。
“看你俩这样子,应该是有想法了吧?”
陆以凝:“……”
她没太懂傅蕴的“这样子”,指的是见过了家长还是同过了床,也没来得及问,傅蕴就看了眼她的手,一脸欣慰地道:“慕白眼光还挺好的。”
挑戒指挑女朋友都挺好。
陆以凝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她先看的右手,没缺没残的,很正常;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