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低下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不装睡了?”
寂静昏暗中,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触。
萧慕远很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眉目一凛,抓住她的手,翻过身,把她压在下面。
江冉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
她的脸颊和皮肤不断升温。所有可以用来思考的神经纤维都沦陷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萧慕远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
这一刻,她倒是乖巧的很,柔弱无害的眼神,染上星星点点的羞涩和迷离。
像只诱人的猫儿,在等待宠爱……
看不见的猫爪子,在一下下的挠着男人的心肝。
萧慕远感觉到自己强烈的心猿意马,突然松开手,坐起身。
他下了床,声音粗哑道:“我还有工作,你先睡。”
江冉:“……??”
萧慕远去了另一侧的书房,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忙碌。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拒绝送到嘴边的美味本是一件反人性的事。
但他一直是个极度克己的人。从不被欲望操控,理智主导行为。
江冉躺在床上,周遭温度渐渐冷却,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还是没睡着,索性坐起身。
书房那边灯光亮着,她下床走到门边。
男人在电脑前专注工作,修长的手指时而转动着手里的签字笔,时而落笔签字。
江冉慵懒的倚着门框,看着书房里的男人。他没抬头,她也不吭声。
半晌,男人完成了手头的一项工作,抬起头,看向门边。
“有事?”他靠上椅背,修长的手指交握在一起,表情淡漠。
江冉微微一笑,“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睡觉。”
萧慕远不经意间蹙了下眉头,“还早。”
“那我先睡了?”
“嗯。”
他以为她要走了,可她还是站在门边。
她犹豫着又问了一句,“会不会不太好啊?”
他看着她,眼里的不耐烦加深了。
江冉说:“如果你爸妈知道了责怪我怎么办?……新婚夜不陪着你,只顾自己睡觉。”
“江冉,你废话很多。”萧慕远站起身。
他显然是看到了她眼底的那一丝狡黠。
“很想跟我睡是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朝她走近,松开了一颗衬衣上的纽扣。
“……”江冉快要被他帅的站不稳了。
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她面上强装镇定,耳后根已经开始发红。
但她还是很平稳的发挥了一句:“没有,你忙。我不能打扰你工作。”
说完,转身离去。
萧慕远倚在门边,双臂抱胸,看着她婀娜有致的背影。
原本无波无澜的心境,突然又像是烧了一把火。
这女人,有点野。
即使她装的纯良无害。
……
次日,太阳晒到脸上,江冉在融融暖意中醒来。
打着哈欠坐起身,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快十点了!
整个人瞬间清醒,麻利的下床去洗漱。
头一天婚礼实在太累,加上晚上那种特殊的时刻她也没给手机定闹钟,第二天又没人叫她起床,她就这么睡到了自然醒。
套房里已经只有江冉一个人。
江冉刷牙的时候,心不在焉的琢磨着,他昨晚是在哪儿睡的?
这位大公子是不是以后都跟她分床睡了?
那么帅的男人呀……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可惜了。
江冉心知肚明,这本不是一次门当户对的联姻。
萧慕远是东星集团大公子,二十八岁已独立掌管多家公司,皆为行业内翘楚。而她,大学毕业才一年的新人导演,还在圈内摸爬滚打。
如果不是父母跟自己兜底,江冉不知道家里情况已经如此糟糕。去年父亲还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三千万作为电影启动金。
可眼下江家是四面楚歌,公司高负债运转,多项旅游地产投资全砸了,重金购入某科技公司股份结果创始人出事股价疯狂下跌。融资的债主们纷纷要钱。
就在这悬崖边,江友诚只差给人下跪求情的时候,萧家出现了。
萧家和江家在爷爷辈关系交好,因为生的都是男孩,给孙子辈定了个娃娃亲。原本在江友诚父亲过世后,两家已少有往来,加之两家在后代的发展中实力悬殊,也没甚交集。这次萧家人出现,是因为萧家老爷子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当家女主人翻出娃娃亲的往事,想将这门婚事提上日程。一方面是为了冲喜,一方面也是让老爷子如愿以偿。大家都觉得好,萧慕远也没反对。萧家内部很顺利的达成一致。
江冉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女,从小被父母捧在掌心受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