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下,三万名骑卒一路催促战马飞驰到十几丈高的蓟县城墙边。 “咴咴…”战马害怕冲到环绕蓟县城的滦水,因而急促的嘶鸣。“砰!砰砰!”无数的水柱炸开,一袋袋装着黄土的麻袋,被一干骑卒扔到城东和城北的滦水中。 十几轮过后,蓟县的护城河滦水已经断流。城东和城北的滦水河道,已经被装着泥土的麻袋填平。看到这一幕,陶谦等人仍然却不觉得惊讶。自古以来,强攻坚城皆是如此:填平护城河后,再用木梯爬城墙进攻。 一直到午后,两道通往高大城墙的斜斜长坡出现后,陶谦等人才恍然大悟。程远志一开始没有注意此事,未作防范。待高顺垒设的土坡和城墙差不等高时,他已经束手无策,只好安排重兵防护这两个土坡了。 骄阳偏西,春风捎来无名草的花香。本是春光明媚,万物舒展的美好时节。一场杀戮之战,即将在蓟县城的城东和城北上演。高顺见坡道已经成型,便安排三万骑兵去用食休息,黄盖和钟繇麾下的三万兵卒,分成两队准备强攻蓟县城。 “早知如此,还不如出门击溃这六万官兵狗贼!”看到这一幕后,程远志心中暗想。他脸带愁色,正犹豫不决。高顺以野战闻名天下,又善于将骑兵,他害怕于野战中碰到高顺的骑兵突击。而现在,恐怕只能防守了。 想到这,他朗声下令:“从四大城门处抽调精锐来此死守两个坡道!”话音落下后,程远志又看了看已经踏上坡道的敌人。 周仓的陷阵营为刀盾兵,全身上下为铁盔铁甲,一帮的铁箭和兵刃几乎都不能伤害到他们。因而,他被高顺任命为城北斜坡的第一进攻梯队。 城东斜坡的第一进攻梯队为典韦部的血虎卫。血虎卫皆是手持三尖两刃刀猛士,对攻骑兵也不落下风,要顺着斜坡碾压一帮守卒自然不在话下。 “咚…咚…咚!”三声鼓响,全面冲锋攻击信号响起。 闻言后,钟繇和黄盖几乎同时举刀一挥,“步卒前进!踏平黄巾蚁贼!” “咚咚咚!”三万步卒,踏着战鼓的节奏前行。而此时,稍作休息的麴良部、太史慈部、赵云部和关羽部等三万骑兵更换了一匹战马后,又列队站到蓟县城的四座大门口。 “高德厚看来对麾下的三万步兵比较偏信,居然派骑兵来防守四门害怕黄巾蚁贼开门逃逸!”看到这一幕后,陶谦捋了捋额下花白长髯道。 邹靖等人也赞同陶谦的判断,脸含一丝愁色,看着正在强攻的三万步兵。“倘若高顺部战败,这蓟县城恐怕要围攻多日才能攻陷啊!”他们都如是想着。 而黄巾军的大渠帅程远志却不这么想。他已经感到了高顺部麾下重装步兵的威力,心中有些不安起来。“呀!高顺的步兵这么强?跟他拼了!我黄巾军人数多,十条人命换你一条人命,看你如何应对!”他目光冰冷的念叨。 “举刀…横斩!举刀…横斩…”典韦一马当先冲锋在最前面喊着军令。三千血虎卫的步卒,跟着军令行事。每一刀斩落,必定有三四名黄巾军战卒被腰斩而亡。时间不久,他们便已经踏上了城墙。 周仓部的陷阵营也是一样。他们都左手举盾,右手持大刀,跟随周仓来到了城墙之上。此时的蓟县城墙上,已经站满了黄巾军战卒,如同一片黄色的海洋在不停的起伏着波浪。 “苍天已死…啊!” “黄天当…啊!” “杀死官兵狗贼!” “……” 黄巾军的战卒已经癫狂了,不断含着口号,排着队伍朝两个坡道的缺口处冲锋而来。身穿黑甲的高顺部步卒和身穿黄色战衣的黄巾军战卒,搅和在一起混战,一时间难分胜负。 “嘎吱吱…哐当!”就在这时,蓟县县城的四门突然落下了。巨大的木门横卧在城墙外的护城河上。“杀啊!黄巾蚁贼已经战败了!”这时候,蓟县城里突然传出厮杀的呐喊声。 看到这一幕,高顺猛然一挥手中的马刀,朗声大喊:“骑兵冲锋!杀入蓟县城!” “哒哒哒…”马蹄声起。麴良、关羽、赵云、张辽等四路骑兵,催促战马冲向了蓟县城内。蓟城外,还是剩下一万骑兵未动,在太史慈、鲜于辅和鲜于银等人的率领下,拿起了骑弩开始装填铁箭。 陶谦和邹靖等人被眼前的突变惊呆了。他们都喃喃自语:“里应外合?骑兵攻击才是主力?高中郎将用兵的确神出鬼没啊!” “不…怎么会有奸贼给敌人开门?”见四大城门被打开后,程远志惊呼道。他已经脸色煞白面无血色,在几名心腹随从的簇拥下急匆匆的走下城墙。 程远志本想和自己的骑兵汇合,强行杀出一条血路逃离蓟县城。未曾想,他和拍马赶到的张辽迎面相撞。 张辽看见身穿黄金甲的程远志后,不禁咧嘴一笑,“哈哈哈!今天该我立功了!驾…”他一催战马便冲到程远志的身旁,大吼道:“去死!” “噹…噗嗤!”一道金属撞击的声音传来。张辽双手持矛,刺入程远志的胸膛里。他双手一用力,便把程远志的尸体挑在了长矛上。 “程远志已死!尔等还不快点投降!”张辽高举着程远志的尸体一路飞驰,一路朗声大喊。他年仅十七岁,便已经锋芒毕露,万兵丛中阵斩敌酋。 “程远志已死!尔等快投降!”典韦和周仓等人闻听此言后,率领部下一起高声大吼。蓟县城里的两万骑兵也是一样,在街道朗声大喊着。他们一边纵马奔驰,一边射杀准备逃出的黄巾军溃卒。 当张辽高举着程远志的尸体,在蓟县城外绕行一圈后,蓟县城里的四十多万黄巾军顿时没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