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顺准备动武,荀攸、荀彧和戏忠等三人,脸含不忍之色。 年纪最轻的荀彧问高顺:“德厚兄!彼等皆是无知愚昧的黔首农人,为何要刀兵相加?”按照家族辈份排名,他虽是荀攸之叔,却比荀攸小了七岁,是一位青葱少年郎。 高顺还未回话,在整理队伍的典韦却接过话茬,轻哼一声,“我家主公向来从严施政!已吾县混乱已久,在主公治理下,三个月内出现路不拾遗之况。游侠之人皆不敢踏入已吾县域内半步。我典伯弘因此而称臣也!” 话音落下后,典韦从马车里抽出自己的战刀,率领麾下五十名血虎卫,前去队伍前列,护卫骑兵战阵之前。典韦的战刀也是高顺命人特制的三尖两刃刀,刀长一丈一尺,重达七十二斤,如今的帝国内恐怕没几人能舞动起来。 闻听此言后,荀彧等人都诧异的看向高顺,目光中含有问话之意。 高顺见此,本来有些严峻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温声说:“诸君!黔首农人最易跟随潮流涌动,若不用强令其臣服,恐怕无法收场!” 荀攸等人皆是智者,闻话听音,知道高顺已下决心,便不再有规劝之意。他们都骑在马上,观察高顺麾下的部曲战阵。 此时,典韦的血虎卫居前,都已立起一丈来长的三尖两刃战刀。一时间,战刀如林透出逼人的杀气。高狐难离、马达林和麴良等人,骑着高大的枣红色乌桓战马,立于四队骑兵队列之首,手中的骑弩已经上弦,箭指前方。 整个战阵,二百五十名步、骑战卒,竟然无一人喧哗;两百多匹红色的乌桓战马,也没有一匹战马嘶鸣。如此阵势,即便是训练出来,也要花费颇多时日。 看到此况,荀攸等人心中已是泛起惊涛骇浪。“高德厚不愧是名震北疆的高血虎,将兵之能不是虚言啊!”他们都如是想。 这时,一炷香的时间已过。对面阻拦官道的黔首农人信徒,却仍然没有动弹,还在念念有词的祷告着。 看到这一幕,高顺心中已然明白:“这些信徒恐怕是受人教唆,故意来给我一个下马威!哼…张角!你想错了!”一念至此,他抽出腰间的剑形马刀,猛然一挥道:“进攻!跪地投降者生!反抗者死!” “喏!哒哒哒!”马蹄声起。高狐难离、马达林和麴良等人高声领命,发动坐骑,开始冲锋。“嗖!嗖嗖!”二百血虎先登骑士,率先射出第一矢。一时间,铁箭如雨朝盘坐在官道上的太平道信徒飞去。 “高县令有令:在官道两侧农田里跪地求饶者可生,反抗者格杀勿论!”二百血虎先登骑卒,一边疾驰,一边朗声大喊。 “啊…我中箭了!” “大贤良师!快来救我啊!” “不行!快逃啊!到农田里去!” “……” 片刻后,这几千太平道信徒骚乱了,哭喊声一片,惊慌失措的逃向官道两侧的农田里。慌乱过后,官道上遗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而就在这时,这些信徒队伍的尾端,一位身高将近八尺的大汉高声喊道:“都不要逃!我等在官道休息,并未触犯《汉律》,北海国相都无权管我等,别说他是一个小小的高密令了!” 闻听此言,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逃去的信徒又停了下来,立在官道上,怒视着冲锋而来的血虎先登骑士。 “帝国有法令:帝国之民外出,必须有‘验、传’。尔等有‘验’乎?尔等可有‘传’?”看见此况,高狐难离按照高顺所授的言辞高喊。 “验”用杨树的木块制成,是帝国人的身份证。“传”为本亭亭长为要出境之人开具的介绍信,记录此人要游历的目的地。 凭“验、传”,帝国人才可在大汉疆域里旅游。但是,办理“传”的手续复杂,大部分的汉人,一辈子都未离开过自己的家乡。 “要查‘验、传’啊!快逃!”闻听此言后,那些还坚持在官道上的信徒,再也坚持不住了,惊恐的乱叫四散逃逸开来。 “站在!都跪下!否则死!”麴良和马达林率人大吼着,分兵两路,踏入官道两侧农田,欲要制伏所有信徒。可是,信徒太多有几千众,终究还有几百人逃走。 高狐难离比较聪明,他命令十几名骑士,只是追逐逃走的信徒,记录下他们逃奔匿藏之所,便返回了官道。 从头到尾,荀攸等人都未说话,只是在观察高顺平定阻拦官道的信徒。见高顺出手很快,不过是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控制住局面,三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戏忠笑言:“这些太平道的信徒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人再多也不堪一战。”荀攸和荀彧两人闻言,也缓缓点了点头。 而高顺闻言后,却摇了摇头道:“彼等虽如蝼蚁,却也是帝国之民!他们被有心人蛊惑与官府作战,最终消耗的是帝国实力。万民皆死后,帝国何在?” 闻听高顺之言,荀攸等人顿时变色,沉默不语起来。 在他们思考之时,高顺亲自充当文书,开始记录这些信徒的口供。只要是高密县人,有验者可以返回原籍。一番忙碌后,还有四百多人无“验、传”,要么是属于黑户,要么是高门士族的部曲奴隶。 “尔等暂且充作本县令的部曲,不得逃逸。否则死!”见此情形,高顺吩咐道。“喏!”这四百多名黔首农人,都伏地回话。 处理完这些,高顺命马达林率领五十名血虎先登骑卒在此地埋葬死去的信徒。而他自己却领着众人,朝藏匿太平道信徒的一处庄园坞堡驰去。 “德厚兄打算强压本地大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看透高顺计谋的戏忠,在高顺耳畔轻语。 荀彧和荀攸叔侄俩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