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个女人, 穿着藕色长裙, 戴着贝雷帽, 与其他来宾的打扮相似,有股名媛的风范。她的衣服风格很悠闲,眉宇间的气质却利落,有点外露的干练。
鞠宝儿不认识她, 好奇地看着她, 以为她是找地方休息的客人。
但人家却是冲着她来的,也不自我介绍, 直接说:“你和苏荷倒是如出一辙, 仗着肚里的孩子上位,自此高枕无忧,一点都不想贺劭贺湛为了你们牺牲了什么。”
鞠宝儿有点错愕。她还不至于听不出她话里的鄙视和指责。可这是谁呀?凭什么没头没脑的, 一来就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单纯归单纯, 可不是包子, 虽然不知就里,但不妨碍她顺着她的话怼过去:“怎么,你嫉妒呀?可惜啊, 他们愿意为我们牺牲,可不愿意为你牺牲!”
女人脸色一变, 显然被踩着痛处, “真是厚颜无耻!你现在得意了,等贺湛失去继承权,你们被扫地出贺家, 看你还怎么得意!”
鞠宝儿蹙眉,上下仔细地打量她。这女人长得不错,但眼神成熟世故,年纪应该有三十左右。
贺劭和贺湛都是极出色的男人,即使他们的性格并不孟浪,也挡不住别人的喜欢,不用猜都知道他们必定有不少追求者。苏荷和她早有面对众多情敌的心理准备,只要自家男人洁身自爱,不为所动就行。
尽管这女人一进来就酸言酸语的对象是她,但她话里捎带上苏荷,又是这个年纪,鞠宝儿更倾向于她是贺劭招来的烂桃花。
至于为什么贺劭的烂桃花会向她发难,而不是向苏荷发难,没看见贺劭把苏荷护得密不透风吗?那呵护的劲头,让人看到都觉得羡慕。
这女人接近不了苏荷,不就来接触她这个苏荷的死党吗?
鞠宝儿缓缓说出一个名字:“余思瑶?”
女人——余思瑶挑高细眉,“你知道我?苏荷说的?”她和苏荷唯一一次见面,彼此都印象深刻并且不愉快。虽然如此,但其实当时她没有把苏荷放在眼里,心想不过一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纵小女孩而已。哪想到最终就是她坏了她一直期盼的好事。她一点都不怀疑苏荷会在对鞠宝儿说她坏话。
贺劭,看你选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原本我以为你眼光独到,谁知还是屈服于男人的劣根性,就爱年轻美貌,老牛吃嫩草……
鞠宝儿想着,在原剧情里,余思瑶就是个极会作妖的角色,不过那时是贺劭始乱终弃在先,怪不得她心有不甘。如今贺劭却没有对不起她,她却依然不依不饶。这人品就有点问题了。
所以她不客气说:“还用苏荷说吗?谁不知道余家有个老女人死追着人家的老公不放!”
余思瑶勃然大怒:“胡说!”她和贺劭来往时,苏荷还什么都不是。她才不认这个追求有妇之夫的罪名!
鞠宝儿说:“如果是胡说,你跑到我面前叽歪什么?当我是傻子哦,听不出你故意挑事!我可不相信贺叔叔和苏荷有邀请你!”
余思瑶确实是自己跑来的。她努力多时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的绝好婚事就这样被个小女孩仗着怀孕截胡,心气如何能顺?
她看到苏荷幸福美满的脸,心口堵得要命,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打碎她的表情,所以她找上鞠宝儿。见过苏荷之后,她把她查得清清楚楚。知道鞠宝儿也怀孕,还赖上贺湛,她真的觉得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死党。
余思瑶瞧不上苏荷,更瞧不上鞠宝儿。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贺家两父子已经反目成仇,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鞠宝儿,等着她追问。
鞠宝儿说:“没请柬你就出去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余思瑶愕然,又重复了一遍说:“贺劭和贺湛已经反目成仇,都是因为你们!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鞠宝儿点头,“我想知道。”不待余思瑶露出志满意得的表情,立刻说:“但我会问贺湛,为什么要问你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她用一种怀疑对方智商的眼神看着余思瑶。
余思瑶气结!
她太轻视鞠宝儿,以为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天真不知世事,好糊弄得很。未想到她会如此牙尖嘴利,把里外分得那么清,没有上当,还反咬她一口。
“像你这种担不起事的小女孩,男人在外面有什么事也不会对你说实话,因为告诉你根本没用!你们只会流眼泪,拖后腿!”余思瑶憎恶说:“贺劭为了给苏荷的孩子铺路,逼贺湛交出华逸的股份,贺湛不愿意,把股份卖给其他人,使得贺劭在集团的地位不保,两父子已经反目成仇!你们就心安理得享受现在的好生活吧!很快就没有了!”
这下鞠宝儿是真的被余思瑶的话惊到了!
贺劭和贺湛为了股份反目成仇,因为贺劭要为苏荷的孩子铺路?她敢肯定苏荷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她是典型的有情喝水饱,得到贺劭就满足了,至于贺劭的附加价值,那是什么,能吃吗?这是从小过得富足又从未奢侈的小孩子的心理,不贪心